东笙又一次做了那样的梦,梦里是一片大火,一个身披火甲的人朝他一步步走过来,而这一次更近了——那个人竟然抱住了他,而那人身上的火却伤不了他分毫,除了一种bī真至极的温暖,东笙_gan觉不到一点灼热的疼痛。
他满身大汗地从梦中醒来,浑身一阵不可抗拒的neng力_gan如cháo水一般袭来,他仰面在chuáng上躺了一阵,然后撑着chuáng沿坐了起来。
“醒了?”往生坐在桌子边的凳子上,正环抱着胳膊看着他,“北疆炸了。”
“我知道。”东笙闭着眼捏了捏自己的眉心,_gan觉脑子里一阵阵坠痛。
炸了的是北疆最大的一个爆竹厂,开了一百多年了,当年诸侯混战的时候都没事,早不炸晚不炸,偏偏这个时候炸了。
更骇人听闻的是那爆竹厂就像个巨大的炸弹,连着周围的几十座民宅都炸成了废墟,死伤无数,方圆一里nei是一片焦土。
本来华胥人已经好些年都不怎么用火了,就贪着爆竹的那点儿“喜庆”,逢年过节非要见个火、听个响,这才把爆竹留用到现在,却万万没想到竟埋下了这样的祸_geng。
这可一点儿也不“喜庆”了。
东笙沉声问道:“死了多少人?”
“不知道。”
东笙微微一愣,随即扯着zhui角轻声嗤了一下——哪里是不知道,分明是州府不敢往上报嘛。
“那陛下派往北疆的钦差有人选了吗?”
往生点了点头:“刚探出来的风声,应该是李崇文李大人。”
东笙沉默了一下,轻轻蹙了蹙眉。李崇文是他在nei阁最重要的nei应,这回把李崇文T走,恐怕很难少了蒋坤的掺He。
东笙笑了笑:“也好,免得北疆托大。”
北疆主帅卓锋兴许是和沙安人处久了,做什么事都横冲直撞的,本来他就火急,这会儿北疆一炸,朝廷怕他耐不住x子,这才特地派个人去看着。
李崇文这趟一是赈灾,不过更重要的还是要看着卓锋。
“大凌有动静吗?”东笙披了件_yi_fu做起来,扒开耷拉在额前的几缕长发,寻了个小银扣半束在脑后。
沙安与华胥的关系一向是时好时坏,如果要总结一下规律的话,那就是华胥繁荣昌盛的时候关系好,华胥一有点儿风声不对了这关系也就开始岌岌可危了。
恐怕是这最近的年月里华胥家丑外扬,沙安耐不住了才动的手。
可毕竟华胥现在表面上还是好好的,北疆事情闹得那么大,如果说沙安背后没人撑着,也不大说得通,思来想去,能当得起这个搅屎棍的估计也就只有大凌了。
上次南疆的事情huáng了,大凌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往生到了杯茶水递给他:“迦雷王子去了趟沙安。”
东笙的唇停在杯沿儿上,两眼发愣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后又把茶水一口没动地放回桌子上:“他一个人去的?”
“不清楚,”往生皱了皱眉,“问这个gān什么?”
东笙想了想,还是摇头道:“没什么。”
他一声不吭地盯着桌上的杯子,看着杯里的茶水微微颤了颤,忽然道:“再帮我查个人吧。”
“什么人?”
“之前西洋不是闹出了天机阁的事吗?当时大凌处死了一个副官,你帮我查一下,祖宗十八代是谁我都要知道。”
往生啧了一声,不解道:“查一个死人gān嘛?”
“查就是了。”东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神沉郁得不知道他心里又在盘算什么。
往生只道:“我去还是周子融的那个小跟班儿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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