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贺栖洲怎么也不敢相信,那条在十年前的shen夜就已经被他斩为灰烬的蛇妖,竟然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且这一次,它比之前更大,也更qiáng悍。
妖气冲天,腥臭刺鼻,贺栖洲一咬牙,趁它转过头之前,拉起身旁的辞年,猛地后撤好几步。辞年显然也没想到破土而出的竟然是这么个玩意,他被贺栖洲拉着跑了好几步,才抽空回过头认真打量了一眼。
这蛇高约三丈,通体血污,一片紫黑。只是不知道这颜色是天然形成,还是来自于那碎裂一地没了整形的蛇r蛇血。比起山林里修炼得法的jīng怪,它更像是从地狱油锅里被捞出来的恶灵。
它能从shen重的泥土中冲出,必然也能再次潜下去,辞年再回头看时,那东西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脚下大地的阵阵颤栗,这家伙怕是随时会窜出来。辞年赶忙将手抽出,又狠狠攥了回去,扯起贺栖洲便飞到了一旁的屋顶上。屋子并不能挡住蛇妖,修_F_先打基,那地下的建筑架构,多多少少能挡它一阵。
两人立在屋顶上,看着广阔的草场。青翠柔neng的牧草之下,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在飞快穿行,让草尖摆动的方向都格外奇特,但无论怎么寻找,那东西都没有找到屋子这头来,它毕竟藏在地下,看不穿层层土壤,就只能靠跑动的脚步声进行定位,现在两人都不在地上,它自然会失了方向。
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它找不到人,就会窜出地面,等它再出现时,该用什么法子将其降_fu?
“你十年前是怎么杀它的。”看着草场边泥土翻涌的痕迹,辞年shenxi一口气,“这东西劲儿不小。”
贺栖洲道:“耗光体力,贴符,砍头。”
“头都砍了?”辞年一愣,“那它怎么还能复活?这东西**”
“我不知道。”
贺栖洲极少说不知道,但这一次,他是真的看不明白了。当初掳走孟胤成的那条蛇,早在当夜就死于他的剑下。是他亲自挥剑斩下了它的头,看着它化为白骨,灰飞烟灭。他亲眼看着那蛇妖的子子孙孙被剑光灵气震慑,不得不慌忙逃窜回shen山之中。也是他亲自将受了惊吓的孟胤成送回营帐,磨了雄huáng驱邪。
狐鬼jīng怪的永生,并不是全然不伤不死,百毒不侵。
而如今再次出现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贺栖洲来不及细想,视线里便猛地扬起一阵*泥,他忙拉着辞年退上屋脊。下一刻,那紫黑的大蛇破土而出,一挺身,将屋檐撞出个硕大的缺口。他们离这蛇不过三尺,那一身土腥味更是和血气混在一起,臭不可闻。
辞年被熏得眼睛都疼,他皱紧眉头,拔出虹瑕,淡红的灵气溢散开来,在迷雾般笼yinJ的混沌黑气中照出一片清亮。与此同时,大蛇眼睛一亮,冲他们吐了吐信子,猛地张大了zhui。两人定睛一看,更是震惊。这zhui里_geng本没有信子,有的只是一条条排列着,正大张着zhui,疯狂嘶鸣的红蛇。
那些蛇就似是被人种在了大蛇zhui里,齐齐整整,塞满了大蛇的口腔。大蛇一吐息,那缠绕如藤蔓的红蛇丛中便猛地钻出一条更壮硕的蛇来!那蛇就像它的信子,猛地弹出,冲着贺栖洲的面门直直袭去。辞年大喝一声“当心”,立马挥剑,却没想贺栖洲手里那柄剑更快,还没等辞年有所动作,那剑便猛地出鞘,斜斜削去了那蛇脑袋的一半,露出了搀着黑血的森森白骨。
大蛇吃痛,仰头嘶鸣起来,声音从它散着黑气的body里滚出来,震得人耳朵生疼。辞年趁着机会,一踏屋檐,飞跃起来。他屏住呼xi,双手握剑,踏着大蛇蜿蜒的body向上飞奔。这蛇的每一寸都像是灌满了腐r,一踏一个坑,_geng本没有活物该有的紧实_gan,辞年攀上蛇头,对准那硕大的眼睛,挥剑便要斩。
“后面当心!”剑锋落下的瞬间,贺栖洲的声音也传了过来,辞年反应极快,赶忙回头,却见得身后的另一只眼睛里,几条金huáng的长蛇弹she出来,张大了zhui,对着辞年的后颈便要啃下。
直到这时,辞年才彻底明白过来,这条大蛇,_geng本就是被各种小蛇拼凑而成的怪物!不止是信子,不止是眼睛,这蛇的每一寸皮肤,每一块鳞片下,都藏着一双yīn恻恻的眼睛,它们在它的body里潜游攒动,它们就是它,是随时可以从各个角落里窜出来将两人撕碎的它。
白光闪过,腥臭的血水溅she出来,辞年咬着牙,将虹瑕的剑光刺入了大蛇的左眼之中。又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脚下的蛇吃痛,用尽全力扭动着body,辞年站立不稳,被它狠狠甩落在地。
随着摇晃的视野逐渐平稳,辞年艰难地撑起身子爬了起来,他被甩到了一旁的草场上,连视线都被浓密的牧草遮挡,但比牧草更令人烦心的,是那些依旧掩藏在草丛里的蛇。这地方的蛇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它们步T统一,全都听从大蛇的指令,如果不将这大蛇击破,无论怎么杀都没办法把剩下的蛇杀gān净。
贺栖洲还在屋顶上,手持着那把发着白光的剑,与瞎了一只眼的大蛇斗得难舍难分,剑光四起,看得人眼花缭乱。辞年站在草里,只觉得这chuī来的风都带了腥味,唯独立在高处一身白_yi的人,还能用剑气刺破腥风,留住几分青冥浩dàng。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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