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领着辞年,穿过了厚实的石壁,来到前山的小路上。
钻出石缝的一瞬间,辞年就变回了人形,他拍拍身上的草_geng,与阿满一起站在树下,躲避着头顶炽烈的阳光。天越来越热,虽然还未正式入夏,但藏在空气里的热làng和蝉鸣已经憋不住了。辞年庆幸今日带了斗笠出门,这要是光着脑袋跑出来,恐怕连头顶的耳朵毛都能晒焦了。
那颗白玉兰就在山路入口处,这条路辞年走过许多遍,已经很熟悉了。但身旁这位每日栖居于此的少年,却因为胆怯,连这短短的一段路都不敢前进。阿满躲在树下,攥着手里的胭脂,进也不是退了不是,走过这条路,就该看到馥瑾了。天这么热,她该是在树下乘凉吧**
辞年见他犹豫不决,用力戳了他一把:“怎么了,快带我去呀**”
阿满急红了脸:“不是**那个**我怕我说不好。”
“怎么说不好呢!就说,我心悦你,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嘛!”是不是树的脑袋都比较木头A?辞年百思不得其解,这话有什么不好说的!
阿满被他追得转了个圈,抱着他们乘凉的那棵树,低声道:“你**又不是让你去诉衷肠,你当然能说出口了,你这么了解,你有喜欢的人吗!”
辞年也抱着树,偏过头去:“我怎么没有了,我当然有了!”
阿满没想到,这狐狸居然不是个表面行家,他愣了愣,语气更谦逊了几分,像个请教先生问题的小小童生:“那你**你也说过这些话?”
“我当然**”话到zhui边,突然顿住。辞年细细思索了一阵,他说过这样的话吗?他什么时候说过来着**有些事经不起细想,这一想,辞年就把自己绕Jin_qu了,是上元吗?是清明吗?还是他们共处一室的某一天某一刻呢?好像**都没有A。辞年越想越觉得自己好像真没资格教阿满什么,他说的那些话,大都含含糊糊,看着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却连一句“我心悦你”都不敢说出口吗?
阿满见他犹豫,也立刻开口:“你看**你还说我!你不也**”
辞年一瞪眼:“谁说我没有,我有!我不仅敢说,我还敢亲他!你敢吗!”
“亲**”阿满的脸比他树上的花儿还要红,他赶忙捂着zhui,用力摇摇头,“姑娘哪能随便亲呢!坏了人家名声怎么办!”
辞年心说我跟你在这费什么话呢,八字还没一撇!他把阿满推出了树*,推到了路上,絮叨着:“谁让你亲了你想得美,你想亲人家还未必同意呢,先把胭脂送出去呀!”
两人推推搡搡,短短一截山路走了一万里那么长,阿满越走,眼里那颗白玉兰的树冠就越大,他实在是不敢再走下去了,再往下走,他就要看到花枝,看到树gān,看到那坐在树下的白_yi姑娘了。馥瑾她**阿满脑子里突然闪过辞年方才说的话。
你要是不说,她可就被别人抢走了。
馥瑾真的会被别人抢走吗?阿满被推了一路,终于站定了脚步,他猛地转过身,看向辞年,道:“你**你别跟着我过去行吗?”
辞年喜道:“你要自己去说?”
阿满点头:“嗯!”
“那快去!”辞年松了手,躲到一旁的树*里,阿满有这样的勇气,他当然高兴。他看着阿满捏着胭脂盒,同手同脚地渐渐走远。
可不过一会的功夫,阿满又回来了,他找到躲在树*下的辞年,道:“你还是跟着我去吧**”
辞年一愣:“你又怕了?”
阿满沮丧道:“我怕我说不好。”
辞年道:“那我这么大个人,跟着你过去也不He适吧,你有什么话,当着我的面不好说,你的馥瑾就算同意,当着我的面也不好应你的声A**”
于是,半刻钟后,阿满终于顶着一张通红的脸出现在玉兰树下,与往常不同的是,他的肩头还有一只白毛小狐狸,这小狐狸盘在他肩上,眼睛半眯着,目光里颇有几分鄙视的意味。
玉兰树下有凉风,馥瑾坐在树下,阳光融进了她的白_yi中,让她更明亮了几分。阿满坐在树边的山石上,轻轻挠了挠头,道:“馥瑾,今天好热A**”
馥瑾笑道:“快入夏了,自然要热一些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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