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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日后,辞年便再没见过徐问之了。

他没有到府上来拜访,他们自然也不知道该以什么由头去见他。安慰是无用的,痛苦终归无法相通,说再多的理解也不能_gan同身受。不如就让他忙起来,礼部的事务如此繁忙,脚不沾地的侍郎,或许能用这忙碌冲淡nei心的苦闷与哀伤。

清明前,各项礼节都齐备,选定的嫔妃,终于要入宫了。

贺栖洲从钦天监回来的一路,便隔着宫墙听了一路的议论,谁家的小姐入了宫,又封了什么位份,配不配得上前朝M_家的地位**这世间的情爱就像晴雨,总是不定的,辞年一旦出门,不是买_yi_fu和吃的,就是买话本和传奇,可这些书里的故事,在现实中都没有。

公子没有用纸鸢引出高墙nei的红颜知己,小姐也没有抛绣球换得自己的一生良缘。宫里的热闹,好像从来都不属于高墙之外的人。贺栖洲并没有过多的想法,他只是想着,要是徐问之今日上朝后见到了这入宫的马车,又得触景生情,不知伤心成什么样。

贺栖洲走出宫门,走过大街,买了些辞年喜欢的点心后,便迎着西沉的夕阳回府了。

这一转眼,又过了将近半月。

辞年依旧在家里修炼看书,偶尔出去逛逛,这几日山里的花开了,他也跟着鸟儿往山里跑,每次都能从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采回色彩各异的野花,光采回来还不算,他还要寻了花瓶装好水,把花朵滋养起来。贺栖洲每天回家,都能看见桌上案上摆着各种各样的花。

花瓶不够了,他就把后院的竹子折下来制成架子,把花都晾在院子里。

再后来,他不知道从街上哪位手艺师傅那学会了口脂和香膏的制作技艺,采回来的花也终于有了用处,贺栖洲再回家,迎接他的除了满屋胭脂花香,还有一个把口脂抹地横一道竖一道的花脸公子。

“小祖宗,你行行好吧,在这么搬下去,山里的花都要给你掐光了,咱们院子也放不下这么多花A。”

这日,贺栖洲刚到家,辞年便兴冲冲地拽着他进了屋,小狐狸道:“我今日往口脂里加了细细磨碎的贝壳粉,快让我试试看,这口脂是不是发光了!”

“好**你就试吧。”贺栖洲哭笑不得,只能老实被他揪着_yi襟,按到镜子前,“今**又打算把我装点成什么风格的姑娘A?”

“我就是山里的山大王,你就是我绑来的压寨夫人**”辞年笑嘻嘻地哼了一句,他用手指沾了口脂,凑近几分,轻轻往贺栖洲唇上涂去,那细致认真的架势,像极了戏班里上妆的小师傅,贺栖洲一笑,正想T侃两句,辞年却放下了手里的瓷罐,捏住了他的脸颊,把那还未绽开的笑容扼杀在摇篮中。

“不准笑,笑了就涂不上了。”

zhui上不能笑,却没说眼睛不能笑,辞年专心致志涂抹了一阵,又左右看了看,终于咧开zhui,将小铜镜捧起,让贺栖洲看看镜中自己的模样:“怎么样!我这贝壳粉口脂做得成不成功?”

他让贺栖洲看镜子,贺栖洲那带笑的眼睛却格外不听话,它擅自将暖融融的爱意投向了举着镜子的人,而且_geng本不打算就此停下。辞年等着一句夸奖,却始终没等到,于是略有不满道:“你说话呀,别光笑A!”

“我觉得**还差一点点。”贺栖洲瞥过镜子,就看了一眼,便回答了这个问题,“有个小瑕疵,你没发现。”

“小瑕疵?”辞年自认为刚才涂得很认真,这会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怎么贺栖洲不过看了镜子一眼,就发现瑕疵了?辞年放下镜子,凑近了几分,“哪A?”

“这么明显呢,还没看见?”贺栖洲也跟着凑近了几分,示意辞年看清楚些,“就在这呢,看到没?”

“明显?”辞年一头雾水,哪里明显了?这红色T的多好,贝壳粉磨得多细,涂得多均匀,哪来的瑕疵?辞年皱着眉,不甘心地又凑近了几分。窗外的夕阳还未落下,那最后一点光芒擦亮了辞年的眼睛。哪里有瑕疵?哪里明显了?辞年一皱眉:“你又胡说**”

下一秒,坐在桌前的那人突然动了起来,他一手抓住了辞年的手臂,一手揽上了辞年的yao,而下一瞬,那涂满了鲜花口脂的薄唇,就顺理成章地封住了辞年正要喋喋的zhui。花儿来自长安郊外的山野,于暖chūn的风中绽放,辞年将它们摘回来,洗净磨碎,制成了两人唇齿厮磨间润泽的这一点红。

辞年一怔,竟保持着弯下yao的姿势,颤颤巍巍不敢动弹。他心里又一万个声音大骂着贺栖洲是骗子,可真到了喉头,却只化作一丝轻微的鼻息。这花恐怕不是什么好花,要是修炼个几百年,也要成jīng的,不然怎么它做出来的口脂都能迷了人心智,让人脑子乱作一团,躲也不是,推也不是,逃更不是!

贺栖洲看他撑得辛苦,竟主动松开唇,笑着同他一起喘了口气,辞年Zhang红了脸,刚想起身骂他,却又被他双手一搂,臂膀一收,结结实实捆在了怀里。这一次,他坐在了贺栖洲tui上,那人zhui上的口脂花了,也淡了,不好看了。他却不以为意,反而轻声道:“这瑕疵,就是缺了你这一口,你看加上之后,是不是更完美了?”

“胡说八道**”辞年轻声埋怨了一句,却没从他tui上起身。

贺栖洲笑了一阵,渐渐松开手,道:“不躲了?”

“谁准你松手的?”辞年用力一抹zhui角,将他逐渐远离yao后的手按了回去,捧起他被红色晕花的脸,冲着那张就知道骗人的zhui吻了下去,小狐狸不得要领,亲得格外用力,两人的zhui挤压了好一阵,牙龈都被磨得酸疼,贺栖洲安抚地拍了拍辞年的背,引着这慌不择路的小家伙,一点一点回到温柔的轨迹上来。

“是想亲你,不是骗人。”带着花香的吻再次结束,贺栖洲贴着眼前人的额头,仔细数着他眼里闪亮的星,“若是往后每次我想亲你都能直言,那我就不用这拙劣的借口了。”

辞年喘了几下,嘟囔道:“你有什么不能直言的,你脸皮厚得很**”

贺栖洲笑道:“多亲几下又薄回来了,不打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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