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辞年的手顿了顿。那块被拿在手里的点心没再往zhui里送,而是重新放回了盘中。
竹浮雪看他这样,赶紧摇头:“不不不,我不是来苛责小公子的,我只是**我是真的_gan激二位!”言罢,她将手中的钱袋拆开,包藏在袋子里的碎银哗啦啦撒了一桌,她也不在意,只是将钱袋翻了过来,让两人看那nei里锦缎上绣着的竹叶图样。
“这是我娘生前留下的,这个钱袋,远比里面的钱珍贵**我娘没给我留下多少东西,不过是我这个人,这个钱袋,还有一支簪子罢了。”说到这,她略微愧疚的低下了头,道:“此前,我也一直认为,小公子是山上的狐狸,上村里偷东西,还拦着路不让人上山,是个横行霸道之人**”
辞年突然抬头看向她,道:“我就是这样的横行霸道。”
竹浮雪又摇头:“横行霸道、蛮不讲理的人,不会替我捉贼,更不会替我抢回东西。”
“这世上可没规定过,不能一边横行霸道,一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辞年吐了口气,语气倒是轻松很多,“在那小贼眼里,我也是个不讲道理的,毕竟丢的不是我的东西,是我管了他的闲事。”
竹浮雪看他不再拘谨,也跟着松了口气。
酒足饭饱,到了日落时分,三人出了茶寮,要往竹溪村方向走,临近山下时,辞年便突然停住,不与他们上去了。贺栖洲察觉,便转过头,疑惑地看着辞年。后者只是笑笑:“你们走吧,往正门走,别被他们看到我与你们一道。”
毕竟对于竹溪村来说,辞年就是个存在多年的隐患。方才在席间,竹浮雪什么都没问,她没有问那红_yi鬼怪是不是他,也没问他为什么拦着后山不让人进,更没问他那每到月圆时山上传来的异动到底是怎么了。但竹浮雪不问,不代表竹溪村人不会问。
毕竟在其他人眼中,这只狐狸,就是搅得竹溪村不得安宁的元凶。
竹浮雪没再邀请,而是自己向后退了一步,笑道:“今天能得二位的援手,还能与你们一起畅谈,我很高兴!就不劳烦你们送我回去了,这段山路我走了十几年,不会迷路的,你们快走吧。”
这话里的意思,是把贺栖洲和辞年归为一类了。世上哪有人愿意与妖怪一类?辞年也往后退一步,可还没开口呢,贺栖洲便走到了他身边,替他扶正了头上蔫下一半的荷叶帽:“好,我们往小路穿回去,小路离竹舍更近。”
“走什么走?谁都别走了!”
三人正道别,听到这动静,纷纷抬头往山路上看,只见一青年从山路上迈着大步踏下来,zhui里叼着_geng细竹枝,没好气地走到竹浮雪身边,道:“你到集市买东西,怎么还跟这妖怪混到一起了?”
竹浮雪闻言,辩解道:“竹生,我没有,只是在回来路上正巧遇到,而且这是贺道长的朋友,不是妖怪。”
贺栖洲想起来了,这就是前天夜里把那“红_yi鬼”揪出去痛打一番的年轻人,村长的侄子,竹生。他对竹浮雪倒是一脸和善,可一听这话,他眉都皱起来了,轻拍了拍姑娘的肩,道:“浮雪,你怎么撒谎!福集镇上那么多人,你真当没人看见他的模样?”
这话说完,竹生刻意抬起头,将手放到头顶,比划了两下,表情里满是厌弃和嘲弄:“这是个狐狸!不是人!贺道长哪能跟他做朋友**”
贺栖洲打断道:“不好意思,我就是他的朋友。”
竹生一愣,脸上的表情变了好几轮,片刻后,他拉着竹浮雪就往后退,严肃道:“贺道长,你昨天夜里对我叔叔怎么说的?你可说你要把这狐狸揪起来,要护着竹溪村上下呢,怎么yi_ye功夫你就变了卦了?这狐狸**莫不是这么大本事?能把你的魂也勾了?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偷jī摸狗无恶不作,糟蹋过的姑娘数都数不清!”
辞年忍无可忍,怒道:“我他_M糟蹋你了?!”
竹生更是来劲:“你倒是想得美!我这样的俊美男子,你梦里糟蹋去吧!”
竹浮雪终于是听不下去了,她拽着竹生的胳膊,拖着他就要走:“行了!竹生,说话不要那么难听!这些不过传闻,不要一天到晚挂在zhui边!”
竹生闹上了兴头,_geng本不肯听劝,胳膊被拽着,zhui却不肯闲,他扯着嗓子蹬着tui,大喊道:“你不仅糟蹋姑娘!你还偷jī摸狗!后山是你家开的A?你说不让去就不让去?咱竹溪村围着这么大点地方生活了这么久!要不是你这破妖怪,后山的竹子笋子山珍野味可都是我们的!你凭什么全占着了!”
辞年摘了头上的荷叶,冲着竹生就是一甩,那rou_ruan的绿叶竟变得像瓷盘,“咣”地一声拍在了竹生身上。他一阵吃痛,摔倒在地。辞年绕开贺栖洲,瞪着眼睛,一步步靠近摔在地上的人,竹生一声“哎哟”还卡在喉咙里,就见他朝自己走了过来。他赶忙连滚带爬往竹浮雪身后躲,哆嗦道:“浮**浮雪!这妖怪疯了!他要吃人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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