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厩似乎成了锥生零逃课的唯一去所。这里通常不会有人来,马莉莉不会开口说话却对他很温顺。他来这里有时会静静地坐一会儿,和马莉莉说说话;有时也会在这里补个午觉;或许更多的时候,他会在这里痛苦地忍受渴血的y_u望。
莉莉是匹有灵xi_ng的马,它会用那双大眼睛注视着他,有时也会用嘴咬他的银发,但是它不会开口说话,正是因为这点,零才愿意把自己的痛苦也展露在它面前吧!
零渴望温暖,但他的痛苦却容不得别人安we_i,属于他的伤痛,不会暴露在别人面前。这就是他——温柔却又高傲倔强的猎人!
外面是个艳阳天,莉莉斜侧着身子,为零挡住了强烈的光线。锥生零在补觉,他睡在干草上,一手横放在头上,遮住了眼睛,只露出粉色的唇和略带柔和的下颌。躺着的姿势很随意,银发有些凌乱,因为睡着的关系,零平时浑身散发的冷漠的气息此刻却消失了,要是有日间部的女生看到,估计会尖叫吧。
和风轻轻吹着树叶,沙沙作响!
正在嚼着青草的莉莉突然停下来,耳朵竖起,马脸戒备着,它突然嘶吼一声,蹬着蹄子,马脸朝向门口,马鼻子呼哧呼哧地冒着热气。门口有个身影有瑟缩了回去。
锥生零被吵醒,他的手条件反sh_exi_ng地mo向怀中的血蔷薇。“谁?不要鬼鬼祟祟的,出来!”冰冷的声音里却带着威严。
一个穿着日间部校服,扎着麻花辫,带着眼镜的女生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锥、锥生君!”
“有什么事?”他松开手,声音也不自觉地放轻。
“那个,那个,鹰宫老师找你!”
“知道了。”这个在零看来很正常的回答,在女生那里却过于生硬了。女生站在那里,变得有点不知所措,她本来还有话要对锥生君说的,要谢谢他上次救了她,但是锥生君这样的口气,她就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
“还有事吗?”听到他这样问,新藤抚子想:不能再放过这次机会了。
“锥生君,我……”
“快走!”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锥生打断,抚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瞪着眼睛看着锥生零。
“滚啦!快滚!”零低着头,浑身微微颤抖着,似乎是掩饰不住的怒气。
抚子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终是扭头跑了。
锥生零抬起头来,望着女生消失的背影,紫色的眼眸一下子被红色占据,y_u望,无穷的渴血的y_u望。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柴盒样的东西,急切地打开,把里面的白色药丸灌进嘴里。
“呕,……”却不可抑制地呕吐起来,现在甚至刚闻到这东西的气味,他的肠子就开始打结。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抵抗血液锭剂,它们需要的是血,新鲜的芬芳的血液!
渴血的y_u望得不到缓解,转而变得更加强烈。干草被他抓得咯吱作响,死咬着嘴唇,一滴血滑下来,被灵巧的舌卷走。脖子上闪闪发光的纹身灼得皮肤刺痛,也在提醒着他,他刚才的行为是多么可耻。
玖兰枢!毫无预警地,脑海里浮现这个人的容貌,要是被他看到自己这个样子的话,肯定会被狠狠嘲笑一番吧!哼,想什么呢,那个家伙早就带着优姬离开了!再也,再也不会见面了!
零翻过身,狠狠地把自己摔在干草上,想要摔碎对
他的思念。
玖兰枢被巨大的铁链锁着,属于他纯血种的血从插入腹部的管口源源不断地流出……
那到底是什么?为什么玖兰枢会被这样的对待?更可笑的是他的心竟然会疼,隐隐的,不尖锐,却让人难受的无法忽视。
该死,零一拳砸在干草上,玖兰枢,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如此?竟然,可笑!
你在给了我血之后,却抛弃了我!那么,为什么要给我血呢?
鹰宫海斗就是不抬头,也知道进来的是谁。在这间学院里,不敲门就进他办公室的人除了他别扭的小师弟,应当是没有第二人了。
“找我有事?”锥生问。
难道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海斗想这样反问回去,但是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零恐怕扭头就走了。
“有协会给你的任务!”
零接过任务涵,瞅了下,又抬眼看他,“你要跟着吗?”
“耶?……”海斗兴奋得刚想说好,瞟到零锐利的眼神又硬生生地停下。差点就掉到陷阱了,他是真的担心着零的安危,这是他第一次出任务,他当然想跟着。但是零那眼神,果然还是怪自己是协会派来监督他的吗?他会以为自己想要跟着他也是要监督他!
“咳,那什么,那么简单的任务,你一个人就够了,用不着我出手!”
零最后瞟了他一眼,转过头去,大步走了。那最后一眼的眼神分明是“你答应了的啊,你要是敢偷偷跟来,哼哼!”
零,海斗简直要哭笑不得了,看着零的背影消失在他办公室门口,徒留满腔惆怅。
但是不久后,他再回想起这天的事来,可就不只是‘惆怅’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