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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栖城闻言一怔,问道:“敢问第一流的杀手一次要收多少银两?”

东方不败不由一哂:“这种事我怎么会知道?”

江湖上第一流的杀手不是独行刺客就是出身隐秘的杀手组织。日月神教虽被人称为魔教,结构却十分松散,自有一套管理下属及名下帮派的手段,其中倒还真没有杀手组织。东方不败身为一教之主,他要杀谁自有属下去做,再不济自己动手便是,自然根本用不着请杀手代劳,所以对于杀手界的行情倒是真的不甚了了。

贺栖城mo了mo下巴,低声道:“若是五千两以上,他们定然不愿意请。若是五千两以下……对了,东方兄,你可有什么第一流的护卫人选可以推荐的?”

东方不败一听这话真恨不得立即将这人的嘴撕个稀烂。他喘息两下,调匀了气息,恨声道:“没有!”

贺栖城一脸犹疑:“那……不知东方兄对上第一流的杀手胜算有几成?”

东方不败一句“老子武功天下第一”险些脱口而出,转念一想,又觉得江湖上复姓东方之人本就不多,万一因为这句话被贺栖城瞧出些什么可就大大不妙了。他还要在恢复了武功之后去找任我行的晦气,夺回日月神教教主之位,自然不能那么快败露行藏。只得冷冷道:“等杀手来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贺栖城其实早看出东方不败实力非凡,两个二流的杀手在他面前死得无声无息,要是第一流的杀手来了,恐怕至多也只能多撑片刻。只是不知怎地,他却很想继续瞧东方不败抓狂的模样,听东方不败这般说,脸上登时挂上焦虑的表情,嘴里也急切道:“等人真的来了可就迟啦!东方兄若不先对我透个底,万一你为我受伤我可怎么过意的去?”

东方不败被贺栖城一气再气,此时终于回过味来,发觉对方实在是内里个xi_ng恶劣,根本就是想要拿自己来寻开心。他既然已经明白过来,哪里还能让贺栖城得逞,当下展颜一笑:“若是我受了伤,就只好麻烦贺贤弟再替我疗一回伤了。”

贺栖城被他笑得寒毛直竖,连忙点头:“这个自然,这个自然。只可惜要防杀手容易,要彻底结束这场瘟疫却难啊!”

东方不败不禁奇道:“连你都治不好此间的疫病?”

贺栖城摇头道:“这疫病好治,药材难求啊!不瞒东方兄说,我这一次带来的药材,原本只够五日所需。在山匪那里又折损了几成,等四日过后,只怕就要唱空城计啦。”

东方不败一皱眉:“我去将那四个ji_an商宰了,夺了他们的家产便是。”

贺栖城却轻轻按住他的手背,微笑道:“东方兄莫急。我还等着他们下跪求我哩!来来来,别光喝酒,也尝尝绿翡的手艺!这一道翡翠豆腐羹可是她的拿手绝活!”

当下不再谈正事,推杯换盏,和东方不败痛饮起来。

第10回

贺栖城酒量甚好,喝酒就如饮水一般。东方不败却胜在内功深厚,稍一运功就能将酒气逼出体外。两人一杯接着一杯,一直饮到寅时更鼓敲过,都觉得甚是痛快。东方不败心中升起豪气,拉着贺栖城走出屋子,脚下一点,已将人带上了屋顶。

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之时,当真是万籁俱寂不见一点灯火。两人在夜色中mo索着对饮了几杯,倒是别有一番趣味。贺栖城嚷嚷着要换酒坛喝,东方不败无法,只好下去又取了八坛美酒,一字排开摆在屋檐之上。

又喝了片刻,贺栖城脸上终于有了几分醉意。他侧过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盯着东方不败看个不停。东方不败被

他看得气恼,别过头又灌下几口酒,手臂却突然被身边之人抓住。他心中一惊,差一点就想运气把贺栖城震飞,只是一想到此时报仇对方毫无所觉未免太过无趣,只好又强忍下来。

贺栖城凑近东方不败耳边,先喷出一口酒气,才嬉笑道:“你可知我为何一直不醉?告诉你喔!我身上百脉俱封外邪不侵,莫说是区区几坛子酒,便是饮下一坛毒药,照样……照样活蹦乱跳。”

东方不败闻言不由一怔,没想到天生郁结之象竟然还有此等功效。只是不知道这是贺栖城独有,还是所有天生郁结之人生来都是如此。一想到贺栖城智机出众骨骼清奇,却唯独因脉象与常人有异而不能练武,不由又觉得有几分可惜。

东方不败在心中胡思乱想,这厢贺栖城又在他耳边夹杂不清,一会儿说“我瞧出来啦,你已经醉了”,一会儿又说“好久没有喝得这般痛快,明日还要与你再饮”。东方不败见他已经醉了,知道酒气虽然进不了他的经脉,喝得太多终究还是会头脑混沌。当下也不理会贺栖城的胡搅蛮缠,一抬手将他点晕,独自对着远方自斟自饮起来。

不多时东方渐白,一轮红日跳出地面。四下街道上虽然还是一片泥泞,却已有求医的百姓陆续赶来,又及远处炊烟升起,鸡鸣狗叫,倒是颇给人一种万物复苏之感。东方不败一边饮酒一边眺望红日,不禁微微眯起眼睛。一想到自己的外号原是“日出东方,唯我不败”,和此情此景相比却是傲气有余、x_io_ng襟气度有所不及,倒不如今后还是改了的好。

他见贺栖城已然靠着他睡熟,一张如玉面皮在朝阳下倒是显得格外宁静安详。当下饮完最后一坛酒,用巧力将八个酒坛叠在院子一角,托起贺栖城跃下屋顶,把人往床上一塞,自己在床尾盘膝坐下,开始打坐练功,倒是相安无事。

贺栖城在醒来后果然不再出门,倒是前院的掌柜一日三遍地来报药材短少,问他对策。贺栖城只让掌柜照旧用药,不用担心,自己却拉了东方不败打听江湖上的奇闻异事。

东方不败和他说了片刻,发现此人当真对于江湖中事一无所知,不由暗自惊奇。贺栖城解释说,他做的多是粮食、布匹、盐、茶及文房四宝的买卖,根本不会招惹江湖上的英雄好汉,遇上大宗货物连镖师都不用请,找两个武师壮壮声威就够了。像是这次被五鹿山山匪劫走货物,倒是几年来的头一遭。

东方不败一听说贺栖城竟然还卖文房四宝,不由借机将贺栖城的字好生嘲讽了一通,笑他出身儒商之家,一手字倒犹如鸡走狗爬,难看之极。贺栖城闻言也不气恼,说自己少有时间练习,等过一阵闲下来,一定要多花功夫临摹一些字帖。

东方不败心道,贺栖城二十年都练不出师,遑论几天?当下心情顿时舒畅不少,便随口将日月神教乃是天下第一大派的念头灌输了贺栖城。因为担心贺栖城猜出他的身份来历,只好又挑了如少林、武当等几个大门派讲解了一番。至于和日月神教敌对已久的五岳剑派,却只讲了几件进来发生的大事,又将五岳剑派的武功分别嘲讽了一番,便一笔带过。

贺栖城听得津津有味,待东方不败讲完一遍,第二日又细细询问起各大门派的收入、支出及门下产业,这才发出感叹,如日月神教、少林、武当这等大门大派真不愧是江湖翘楚,有各自的势力范围不算,门下又有田产、店铺无数,可以说是每月都有固定收入,怪不得能在武林中屹立不倒。

贺栖城顿了顿,又总结道,除了这些一等一的名门大派,余下的门

派不是靠山吃山就是靠水吃水,分别垄断一定范围内的某项收入。比如洞庭帮,便是洞庭湖上的捕鱼人自成一派。又比如盐帮,也都是由自江浙挟带私盐去往内地去的行商小贩组成。至于泰山派、恒山派这等有道教、佛门渊源的门派,则可以靠香油钱节俭度日。最奇的要数丐帮,竟然是靠门下数万弟子乞讨过活!只是胜在人多势众,聚沙成塔,财力倒也不可小觑。

东方不败听他一番分析,不由哑然失笑。江湖中素来以实力为尊,门派的高下自然是看武功决定高下,哪有像他这样从收入分析门派强弱的。

贺栖城却正色道,比试武功自然是可以分出一时的高下,却不如分析财力来得精准到位。只因一派的财力往往受派中弟子武功高低的影响。比如一门一派出了个武功高强之人,前来学艺的弟子必然络绎不绝,光是这拜师礼便是一大收入。乃至保一方平安收取附近商旅的孝敬,以及受邀出手赚取江湖同道的酬劳,等等等等无一不是生财之道。所以武功高自然意味着收入也高。但财力相较武功,却更能体现出门派自创立至今的整体实力。你有多少田产,有多少产业,只要不被夺去,即便是一时出不了成气候的弟子,撑个几年等到再出一个武学奇才便能振兴门派。若是连这些基本都没有了,光凭绝顶高手一人之力,也难强撑起一派。贺栖城又道,那些门派之间的江湖仇杀,表面看来是出于正邪之分、私人恩怨,其实有很大部分也是为了打压对方的势力,扩大自家的地盘。

东方不败听后一时无语,片刻之后才喃喃道,若真是如此,每派掌门也不用勤练武功了,不如天天捧着账本去算计买地开店,说不定辛苦钻营个几年,财雄势大,就真把日月神教、少林、武当给比了下去。

贺栖城点头称是,说身为掌门人自然应当为门派中的收入盈亏动些脑筋,像是莫大先生不阻止刘正风被杀就是大大的不智。“想那刘家被灭满门,产业分崩离析,莫大先生又不思接管,只怕今后衡山派就要更加曲高和寡人丁稀薄啦!”贺栖城想了想,又道:“那五岳剑派也真当有趣,联合在一块儿却不思进取。要是能将日月神教的势力从五岳之间挤出去,倒是大功一件。可他们偏偏选择守势,唯一几次主动出手还都是内耗,当真是毫无头脑。”

东方不败听后不禁面露微笑:“我观嵩山左冷禅此人野心极大,这两年他私底下动作不断,只怕是想要吞并其余四派,做个五岳剑派总掌门哩!”

贺栖城却摇头:“不成不成。五岳剑派距离甚远,又都经营不同产业,若是结成联盟,也只能各自为政,以气势慑人,断断不可彻底糅合在一起,弄得佛不像佛,道不像道。这就好比你家开的是绸缎庄,我家开的是酒楼茶座,要是囫囵并在一起,在酒楼里卖绸缎那像话吗?你我要是联合,唯有互通资本,才能更上一层楼。”

东方不败听他一番言语说得大异于自己以往所闻,想要反驳一时间却也想不出说辞,只摆手得道:“行了行了,只有你深谋远虑。好了,我把江湖上的各门各派都跟你说了个遍,讲得口都干了,也该轮到你说一说你要如何让那四家ji_an商跪地求饶了罢?”

贺栖城自那日饮酒前提了一句,说他有办法制服那些买凶杀人的同行,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起,饶是东方不败,见他这几日毫无动作,也不禁有些好奇。东方不败原本已经对那四家药商起了杀心,若不是想看贺栖城的手段,怎能容那四个ji_an商活到现在?

他在几日间打听得清清楚楚,徽州贺家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巨商大贾,各色店铺遍布大江南北,身家少说也有百万之资。贺栖城身为贺家的总掌柜,在商界当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是他此次救灾用的是私人身份,动用不了家族巨款,却不知他要如何动手压制同行了。

贺栖城闻言不由一笑:“这法子说出来就不灵啦。

东方兄,我要看一会儿账本,你再把武当张真人的事迹跟我说说罢?来,先喝杯茶,润润嗓子。”当下倒满一杯茶,递到东方不败面前。

东方不败心中暗恼,这人倒把自己当成了说书先生。他看贺栖城面前堆着一大摞账本,少说也有近千页,登时又觉得解气了些,接过茶杯啜了一口,道:“张三丰的事迹有甚么好讲,不如我来跟你说说神教与太祖皇帝之间的渊源罢。”

贺栖城一边看账本,用一手鸡走狗爬的字在上面做下批注,一面和东方不败闲聊,倒也过得颇为愉快。东方不败声音清和,讲起话来虽然简明扼要,却也娓娓动听。贺栖城只觉得东方不败对种种秘闻了若指掌,想必平日一定也跟自己一样经常和人在酒肆茶楼之中聊天。他哪里知道东方教主平日里连话都不用说,只用一个眼神便能决定旁人的生死,这些秘闻轶事都是属下搜集而来,东方不败过耳不忘,所以听过一遍就能随口说出。东方不败若知道自己在贺栖城心中除了“侠客义士”又被贴上了个“包打听”的标签,只怕真要气得吐血。

两人悠闲度日,到了第四天早晨,前面药铺终于药材告罄。掌柜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外头百姓见了也都个个唉声叹气。贺栖城却x_io_ng有成竹,让掌柜挂出牌子歇业半天,说是明日一早自然有新药运到。百姓们听闻消息,有好些个也不走了,在药铺门前铺上草铺和衣躺下,只等明日开业好占得先机。东方不败察觉出四周有不少形迹可疑之人探头探脑,贺栖城却让他按兵不动,敬候佳音。

正午一过,只见街道北面扬起尘土,却是运送药材的队伍到了。数十名脚夫推着独轮车,车上装着清一色的黑漆大箱,向贺家的药材铺走来。有好事的百姓数了,总共有木箱三十六口。带队的管事走到贺栖城身前,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大少爷,又取出药材清单让贺栖城过目。贺栖城扫了一眼,点点头,朗声道:“多谢保定府管事!”转身吩咐掌柜带着管事及脚夫将药材通通搬去库房。

过了不多时,街道南面也扬起尘土,又是数十名脚夫在一个青袍管事带领下径直向贺家的药铺走来。那些个脚夫个个身材魁梧,推着独轮车,冬日里也是满头大汗。贺栖城又清点收下三十六口大箱,道了一句“多谢凤阳府管事”,便命掌柜带众人去后院休息。外头百姓见了这许多药材个个眉飞色舞,欢欣不已。

这一日,直到黄昏,贺栖城竟一连收下五批药材,足足一百八十口大箱。为了安排脚夫们歇脚,不但县中客栈爆满,便连左邻右舍的房子也都让他借下了。药铺库房放满,后院之中更是堆了不少木箱,伙计们生怕万一下雨淋湿了药材,忙碌着用油纸遮盖。

东方不败一直等到戌时,见贺栖城还在看账本没有用饭的意思,不由微微皱眉。正这时掌柜的却带了一张请柬来到贺栖城房中。贺栖城一看请柬的内容,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拉着东方不败的手说道:“来来来,今日我请你去吃黄河鲤鱼!”

第11回

等贺栖城和东方不败相携出来,早有一名小厮在药铺门外守着,引了两人来到一处酒楼。那酒楼门口一块金字大匾,上书“十里飘香”四个大字,左右各扯起一丈多长的红绸,里面一派富丽堂皇,杯觥交错,好不热闹,倒是丝毫瞧不出数丈之外正逢大疫。

两人跟着伙计进到二楼一处僻静雅间,内里一张大圆桌上已经坐好了四人。那四人见贺栖城进门,赶忙起身相迎,一一报了门号,分别是这永宁县附近各州县的药铺老板。贺栖城早料到是他四人做

东,嘴上连道失敬,介绍东方不败是自己义兄,江湖人称“玉面阎罗”,曾经独闯王屋山匪穴,连挑洞庭湖一十六水寨,一手“袖里剑”使得炉火纯青,总而言之是个大大有名的侠客。前几日恰好和自己在永宁县里遇上,还顺道除去了两个剪径的小贼。

四人听后不由背后冷汗直冒。他们平日里见过武功最高的也就是一两个走镖的镖头,就是附近洛阳金刀王家的弟子尚且搭不上话,哪里见过如东方不败这般“杀贼犹如吃饭,荡寇恰似喝水”的武林高手?

四人自数年前在一场水灾中发了一笔小财后,便一直对此事念念不忘。今年一听闻黄河上游暴雨,四人更是星夜赶往附近各地收购药材,找了个地势较高的地方存放起来,商议定下了个“绝户计”,甚至不惜买通地方官员,为的就是要等瘟疫爆发好再发一笔横财。待到黄河真正决口,四人暗道一声老天保佑,依计各自关门歇业,一个个在家中做起了“一商功成万骨枯,万两黄金唾手得”的千秋大梦。

也是他们时运不济,好容易等到瘟疫爆发,却碰上贺栖城千里迢迢运药救灾。四人得知后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要知道他们为了牟取暴利,不让周围同行分一杯羹,已经将所有家底都换成了药材,赊欠借贷更是不在少数,万一要是事败,便要落得倾家荡产。叫他们怎能不恨?四人把贺栖城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思来想去,顿时也顾不得得罪徽州贺家了,决心要用杀人灭口一招。

哪知道好容易找到的杀手,收了定金之后却迟迟不见动静,第二日更是把定金都退了回来。联想到有人在城中发现了两具江湖人的尸体,四人心中本就惴惴不安。此时听贺栖城说起自己义兄不费吹灰之力杀死了“两个剪径的小贼”,顿时面如土色,一个个在心中祷告,那两个杀千刀的杀手千万莫要在死前说出些什么。万一不小心惹恼了“玉面阎罗”,不要说是大发横财,就连自己的一条小命也保不住了。几人不禁偷偷看东方不败的衣袖,生怕他突然从里面亮出一把“袖里剑”来。

东方不败被请到上座,心中不由暗自好笑。他还是日月神教教主之时什么奉承话没有听过,却也从来没像这样被人大侠长大侠短地叫过。一想到什么王屋山匪穴、洞庭湖一十六水寨云云都是这几日顺口说起过的,现在却被生生安到自己身上,不禁莞尔。虽然以他的武功,根本不屑去动这些不入流的门派,不过念在贺栖城毫无江湖阅历,能想出这番说辞已是十分不易,想一想也就不同他计较了。又想到贺栖城袖子里的确藏了一把薄刃匕首,就连这个也被套用在自己身上,心情更是愉快了不少。

等贺栖城和东方不败入了座,酒席立即开始。席上倒果真有著名的黄河鲤鱼。东方不败尝了一口,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心情舒畅,觉得滋味甚佳,不禁又多动了几筷。席上六人推杯换盏,把酒言欢,直到吃得差不多了,一个黄衫老板才吩咐撤去酒菜,重新换了新鲜瓜果上来。他又一拍手,招进来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这才想要说到正题。

东方不败久不近女色,突然见两个俏丽女子大胆靠近,不由目光一冷,杀气骤然外放。一时间满室皆寒,就连桌面上的杯碗盆匙都微微颤动起来。来的那两个都是青楼中的寻常女子,哪里经得住东方不败的气势,还没走到跟前便发出“啊”的一声惊叫,其中一个还被吓得直接坐倒在地。便是周围四人,也都以为东方不败要突然发作,登时觉得脖颈发凉、脑门冒汗。

贺栖城见状,心中暗道东方不败是江湖中的侠客(?),自然是看不惯自己和这几个人虚与委蛇,又兼之生xi_ng正直(??),本身相貌妖娆远胜寻常女子(???),所以更加不会对这般庸脂俗粉假以辞色,怪不得会突然杀气外放、勃然大怒。他眼珠一转,立即站起身将地上的女子扶起,又将自己得仙人批命三十岁前不可近女色的说辞讲了一通,这才

让黄衫老板将这两名女子送走,换了一盘这个时节十分罕见的贵妃杏上来。

黄衫老板抹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暗道一声倒霉,自己哪里知道贺栖城碰不得女色,现在马屁拍在马腿上,弄得自己倒好似要加害贺栖城一般。那个什么“玉面阎罗”xi_ng子也忒急躁,为了结义兄弟简直是说动手就动手,自己接下来说话可要加倍小心才是。

贺栖城见四人一个个面露惊慌,心中不由好笑,从盘中拿起一枚杏果,对东方不败道:“来到永宁县怎能不品尝一下贵妃杏?东方大哥,你平素最爱吃杏子,我帮你剥一个可好?”

东方不败不觉暗笑,自从自己的绰号成了“玉面阎罗”之后,现在就连称呼都从“东方兄”升到了“东方大哥”,自己又何时最爱吃杏了?只是这贵妃杏相传是因为杨贵妃在年幼时吃了得以生得冰肌粉面而得名,此时被贺栖城递到自己面前,怎么就觉得有些不对味呢?当下眉头不禁微微蹙起。

贺栖城看出东方不败不愿就着自己的手吃,便将去了皮的杏子放入碗中,重新递给东方不败。身旁几个药铺老板见了,登时觉得这二人的交情非同小可。一想到贺栖城身后不仅有百万巨资,更有江湖豪侠撑腰,黑白两道油盐不进,气势不觉又矮了三分。

当下黄衫老板使了个眼色,一旁一个执扇胖子立即开口问道:“总掌柜此番千里迢迢前来救灾施药,可真是我河南府百姓之福啊!我等四人受总掌柜义举感召,也想和总掌柜一同联名为家乡父老做一些善事,不知道总掌柜意下如何?”

这四人杀人灭口不成,原先还寄希望于贺栖城药材用净,到时候只好灰溜溜离开。他们日夜派人监视百草堂,好容易等百草堂贴出告示歇业一天,刚刚在家中搭好台子酬谢神明,却又听说贺栖城自保定府运来一批药材,不由恨得牙痒。

四人聚到一起,还没等他们商量出对策,却又听说贺栖城自凤阳府运来一批药材,登时心都凉了半截。等贺栖城一连收了一百八十口大箱,四人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啊的一声瘫倒在地,好在家中是开药铺的,连忙请来大夫,忙碌了好一会儿才将人救醒。

四人都是在商场上打滚多年的老狐狸,到这时哪里还能看不清形势?他们这一回已经是栽到不能再栽,唯有主动同贺栖城讲和,才有一条活路。否则等到债主上门,一个个非得变卖家产不可。这才派人去请贺栖城,在这永宁县的第一酒楼“飘香馆”中宴请贺栖城。

贺栖城一听这话,知道合力救灾是假,四人想要速速出清手中药材倒是真的,顿时笑道:“这治病救人自然是出力的人越多越好。却不知四位老板打算怎么个救法?”

黄衫老板接口道:“我等不比贺家富可敌国,却也想尽一份心力。怎奈财力不足,这白送自然是送不起的。我等打算将药物按照灾前原价出售,诊金半分不取,免费为受灾百姓治病。只是总掌柜的百草堂一不收诊金,二不收药费,灾民两相比较,难免会觉得我等是要从中盈利,让我等好生为难啊!”

贺栖城沉吟片刻,点头道:“救灾本是出自诸位一片拳拳之心,若是因为这等差价反而让百姓起了误会,倒是大大不美。”四个老板连声称是。

贺栖城又道:“我看不如这样罢。不瞒诸位说,之前一批草药乃是我私人出资从家族库房里支取的,今日一早便有些不够用了,所以我才又从附近四府一州各借来一批,本打算今日晚间和各地管事们结了帐,明日便能取用。现在既然诸位也想为百姓尽一份心,不如我们

在此商定一个价格,明日张贴出去,就说是五家药铺联手救灾,之所以要收取药费是因为我个人囊中羞涩,但是价格全按照市面上的最低价。这样一来,虽然百姓要支出一小笔钱,但是五家药铺同时看诊,救治的速度也快了许多,想必百姓也能理解,诸位觉得如何?”

那四个药铺老板拍手叫好,都说此计甚妙。

贺栖城却又摇了摇头,说道:“只是……此事有两个难点。”

执扇胖子连忙问道:“不知是哪两个难点?”

“这第一嘛,统一价格之事不易做。毕竟家家户户进货渠道不同,必须要先定下一个主事之人,才能综合各家报价,一锤定音。要是你一言我一语,只怕讨论个两三天都没有结果,耽误了救人就大大不美了。”

四个老板听贺栖城如此说,哪里不明白他是要为百草堂在河南府地界立下权威,从此家家药铺都须得以百草堂定下的价格为准。只是此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一想到百草堂中那一百八十口箱子,其中的药物便是救济完了灾情再过个三年五载都未必用得完,登时互相对了对眼色,一齐推举贺栖城为主事之人。约定从今以后但凡药价,五家药铺必须同降同升,在商议价格之时,贺家占三票,余下四家各占一票。

四人自以为联手之后还能胜出贺栖城一票,却不想想彼此都是重利轻义之徒,若非大利在前无法一口吞下肥肉,哪有可能一直像今次一样戮力同心?贺栖城早料准了这一点,才会提出百草堂只占三票,好降低四人警惕。之后贺栖城略施巧计,让百草堂在河南府地界独占鳌头,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贺栖城见目的已经达成,心中不由微微松了口气,脸上却丝毫不露,又苦笑道:“只是还有第二桩难事,我……我却是说不出口啊!不如还是算了,诸位的心意我领了,听说诸位库存早已用尽,已经有好几日不曾开张了,不如明日还是由我百草堂一家救灾罢。”

四人听他突然反口,登时大急。他们哪里是库存用尽闭门歇业,根本是早早商量好了,要等疫情爆发再行用手中的药材牟取暴利。如今贺栖城手中的药材在救灾之余还能有结余,经过此事百姓求医问药自然偏向百草堂多一些,只怕今后数年生意也不会再见好转。

一想到此节,四人登时觉得贺栖城本来就想借着救灾为名,以大欺小以财压人,准备吞并自家的药铺。贺栖城嘴上说是自掏腰包,其实背后早就备好了这许多药材准备排挤同行。他徽州贺家财雄势大,就是丢出去这批药材也毫无影响,若能就此将自家药铺打压得抬不起头,赚取一府的利润,反而大大有利可图。四人想通了“前因后果”,顿时背后不由冒出冷汗。

黄衫老板赶忙道:“贺总掌柜,贺大少爷,贺老弟啊,你有何事不能和老哥哥我说的?就是你现在要老哥哥我给你下河捞鱼,为了永宁的百姓,老哥哥我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啊!”

贺栖城摆手道:“我怎敢有这般要求?只是若是五家药铺同时救灾,所需的药材自然就少了许多。不瞒诸位说,我这次其实是徇了私才能调运来这许多药材。不但是个人出资以成本价购买,还让各州府管事亲自押运。这笔生意成了也就罢了,要是不成,平白欠下几位管事好大一个人情,舟车劳顿的费用也不在少数啊!不成不成,要是让管事们就这么回去,到年底结算之时,只怕他们要在舍弟面前戳我的脊梁骨呢!”

黄衫老板一听原来是这事,登时放下心来,和剩下三人小声商量了一番,对贺栖城拱手道:“贺老弟过虑了。你惦记着河南府的百姓,这才千里迢迢不辞辛苦赶来。如今生意虽然不成,老哥哥们还能让你为此自掏腰包不成?各位管事及所领的诸位弟兄,他们这一路上的旅费盘缠,自然是由老哥哥们全包了。药材退回去之后,百草堂也算是功成身退,余下的救灾之事,就包在几位老哥哥身上了

!不仅如此,我们几个还愿意各出一百两,我再多出一百两,合在一起并作五百两作为酬谢,送给各位管事。他们收了钱,自然就不敢在年底再生是非了。”

这四家药铺的老板本都是吝啬之人,只是要想不被贺家吞并,还要不在灾后被百草堂排挤,此时也只能痛下血本了。好在就算以平价出售药材,如今需求大涨,倒也能比平常多赚许多。这一人一百两就当是红利送与贺栖城了。

贺栖城思索片刻,抱拳道:“如此我就只好却之不恭了。只不过……”

那四人闻言又是一惊,一个个竖起耳朵听他的下文。

贺栖城顿了顿,摇头道:“只不过若是我退回了全部药材,那我百草堂岂不是就得暂时关门歇业,不妥、不妥啊!”

黄衫老板赶忙提议,由他们四家各出一份药材放在百草堂中寄卖,所得利润五五分成。这样一来家家都有药材,家家都卖同一个价,百姓也无话可说。

贺栖城点头道:“如此甚好。只是将药材运来运去却不能叫百姓们见了心慌。不如今日夜里,趁着天黑进行罢!”当下又与四人商议价格及运送细节不表。

东方不败坐在一旁,咬一口剥了皮的杏子,只觉满嘴汁液,芳香扑鼻。他一面吃,一面想,这四个老板虽然没有跪地求饶,却在席上被贺栖城摆了一道又一道,倒真比杀了他们更解气些。

第12回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黄衫老板本来还预定下了一间雅舍,听说贺栖城近不得女色,怕触了他的霉头,当下再也不敢提起,只命了两个仆从将送与贺栖城的五百两纹银捧好,跟贺栖城一同回转百草堂。

等进了屋子,东方不败先喝下一杯贺栖城递上来的醒酒茶,皮笑肉不笑上下打量了贺栖城许久,直把他看得浑身发麻,这才笑盈盈道:“你唱得好一出空城计!”

贺栖城微微一愕,给自己也灌下一杯浓茶,这才展颜笑道:“东方大哥你瞧出来啦?你是什么时候瞧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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