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凭正修理一把后坐力大得吓人的猎枪,顾客很急,跟周凭定了明天一早就要。
杰伊睡着了,屋子里只有工具碰撞的声音,没有陆新宜的叽叽喳喳,少见得安静。
这小孩今天在外面野了一天,午饭后就没再见人。
刚这么想,陆新宜就从外面跑了进来:“埃德!你出来!”
他走到门口,看到陆新宜已经跑着折回去,和伊万试图拖大大的一颗橡树进来。两个人使出吃*的劲,橡树纹丝不动。
帮忙运送的拖拉机已经准备离开了,突突突冒着黑色的尾气。
“今天林场砍树,刚好我和伊万路过,维恩说因为你帮他装好了天线,所以不要钱,免费送给我们一棵树!”陆新宜xing_fen地说, “我想好了,这个用来做今年的圣诞树!”
周凭走过去,把他从杉树旁边拉开,拽到自己身边,检查他的手有没有受伤,又抬手帮他擦脸上沾到的木屑,一边拨拉他头发上的小树枝,一边头疼道:“现在不是才秋天?”
陆新宜乖乖地仰着脸,笑嘻嘻道:“那也快了嘛!”
周凭道:“所以我们把一棵树放在屋子里五个月?”
陆新宜的眼睛眨巴眨巴:“放在外面也可以**”
周凭注视着他继续说:“可能你没注意到,这棵树比我们的屋顶都高,我倒是可以把它弄矮一些,可它那么粗,我估计到时候杰伊的轮椅都很难推出来。”
“而且。”周凭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而且不带脾气,“最重要的是,等到五个月以后,你的圣诞树可能一片叶子都不剩了。你见过秃顶的枯枝圣诞树吗?”
陆新宜渐渐笑不出来了,看他变脸如翻书,伊万着急地戳他:“怎么了?”
陆新宜把周凭的话翻译了一遍,这下连同原本也很xing_fen的伊万,两个人的zhui巴都抿成一条线,眼睛也垂着,变成了个犯了错的沮丧表情。
谁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犯这么蠢的错误。
“咱们俩还花了五百块钱请人把树送回来**”伊万懵懵地说。
那颗大橡树生得枝繁叶茂,从拖拉机上被扔下来的时候就落了一地的树枝和叶子,粗壮的树身横拦在小院门口,刚刚还令人xing_fen的景象此刻看在陆新宜眼里,可算是一片láng藉。
“我**”他慢慢往周凭身边蹭,手指捏着防风_fu的下摆,“你骂我吧。”
带着作物成熟的清香的秋风拂过陆新宜头顶,fu_mo在蓬松的发丝上,又留恋在他通红的脸蛋上,周凭没说话,一手随意地揽着陆新宜,拇指在他脸上摩挲,另一手cayao,皱着眉注视面前那颗硕大的橡树。
“骂你gān什么?”过了会儿,周凭在陆新宜头上撸了把,轻轻推他,“去把大门打开,工具箱拿出来。”
他回头看伊万,伊万赶紧点头,也跟着Jin_qu了。
周凭绕着树打量了两三圈以后,两个低落的小孩抬着工具箱出来了。
家里有电据,但那棵树实在太大,伊万笨手笨脚指望不上,陆新宜gān活儿倒是不拖后tui,但周凭也不要他帮什么忙,只带在身边递个盒尺或铅笔。
“是不是只能当柴烧掉?”蹲在一边的伊万问陆新宜,“但是买这么多柴才用不了五百块钱。”
陆新宜托着下巴说:“不知道,也只能这样了吧。”
周凭果然把大橡树锯成了柴,但他耐心十足,只切小块,一下午的功夫全用来gān这个,半圆柱形的木柴一个个都在铁桶里汽油燃起的火上过了一遍,表面焦黑,易于保存,整整齐齐垛了一整面墙_geng。
“我收回刚才那句话。”伊万边搬边说,“如果弄成这样的柴的话,可能要很多很多个五百块才行。”
即便冬天多雪,但这里的气候本质上还是非常gān燥,晾上不到一年,就可以放到壁炉里去烧,甚至算是非常高级的木柴,小量产的好东西,一般来说有价无市。
照伊万原本的想法,胡乱劈开,烤几只大雁就可以烧完。
现在是真的要很多很多个五百块才买得到。
陆新宜沮丧的心情已经消失了一大半,但周凭的工作还没有结束。
他换了点更jīng细的工具,对着之前留下来的两块木料敲敲打打,等到月上西天,陆新宜和伊万鼓捣出一桌饭出去叫周凭的时候,一人手里多了一个木制的原色啤酒杯。
杯身工艺几乎为零,带着树gān原生态的凹凸不平,杯口打磨平整,简单涂了层食品级清漆,箍上两条铁丝就完,只在杯臂上花了点心思,粗糙地各雕了只*的大概能看出轮廓的láng和鹿。写着两个人的俄文名字:伊万,安德烈。
简单,但是好看。
伊万激动得脸都红了,不住说“谢谢”,词不达意地夸赞这个不值多少钱的杯子。
周凭沾了满身木屑,活动完手腕用力抖了两下tui上盖的塑胶垫子,起身时搂了安安静静不说话的陆新宜,一起把伊万送到门口。
到睡觉的时候,周凭已经上了chuáng,陆新宜还不见人影,叫了两次,才看见他偷偷摸摸地把门打开条缝进来了。
果然,两只手捧着自己脸大的啤酒杯,见周凭没睡着,观察了下周凭的脸色,才很珍惜地把啤酒杯放在了chuáng头的小柜子上。
周凭看了一眼,里头装了大半杯牛*。
新的东西总是烫手,家里没啤酒了,他也非得往里装点什么别的东西。
“陆新宜**”
听他语气就知道他想教训人,陆新宜赶紧爬上chuáng说:“啤酒杯不一定非要喝啤酒A,而且,而且你说给我了,我想拿它喝牛*,不行吗?”
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不行吗”三个字已经没声了。
周凭把他拖到身边,捏住下巴看了一会儿才说:“没说不行,但是刚上的漆,是不是放几天再用?”
“哦**”陆新宜一脸没想到这一层的表情,gān巴巴地又说,“哦**”
他垂头丧气地低着头,今天一下午都是这个模样,周凭忍不住笑了下,偏捏着他下巴把他头抬起来:“越来越笨。”
陆新宜很容易得寸进尺,看周凭不凶,立马换了副表情,伸手去抱住他脖子,贴过去,拖着音T说:“白天的时候,还以为你又要骂我。”
周凭把他抱在怀里,揽着他yao,有一下没一下地弄他的头发:“什么时候骂过你?”
陆新宜提了口气想反驳,半晌才奇怪地发现,真的想不出周凭什么时候骂他。
潜意识里周凭脾气很坏,总是凶他,但仔细想想,又好像从来没有真的很认真地朝他发过脾气。
“你真好。你今天好辛苦,都是因为我。”陆新宜从善如流地蹭蹭周凭脖子,一边认错一边表忠心,“以后少惹你生气。”
周凭又笑了,这次笑容维持的时间很长,眼睛里带着佯怒看陆新宜,zhui角浮着浅浅的笑。
陆新宜年纪轻,定力差,很快就渴求似的向着那张英俊的脸开始索吻。
两个人缠在一起,睡_yi很快neng光了,陆新宜犹犹豫豫地抓着周凭探到他后yao的手,磕磕绊绊地说:“今天也做?”
周凭压着他,没说话,但是往他大tui_geng处顶了一_geng怒气冲冲的yīnjīng。
陆新宜好像被猛的烫了一下,脸刷得红了,抓着周凭手腕的手_geng本没用多少力气,好半天,才讨商量似的小声说:“轻一点做,好不好?我、我**”
周凭揉着他rǔ头问:“嗯?”
“你听我的行吗?”陆新宜努力地措辞,“就是,我求你,求你的时候,你听听我的好吗?”
昨晚一开始就弄得有点过分了,陆新宜快高cháo的时候,抓着周凭的头发想吻又没力气,只知道闭着眼睛流泪,眼睛和zhui巴都是水红的,she完以后还趴在周凭身上抖了好半天,一副完全受不了的样子。
可等周凭一叫他,就立马乖乖地答应,问他怎么样,还哑着嗓子说没事。好像怎么对他都可以,只要是周凭。
周凭当然就放开手脚折腾他了。
最后弄的今天在chuáng上吃了早饭,面对周凭的时候一直红着脸,休息到能下chuáng的时候就跑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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