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项链真好看。”男人说着，伸手摸了摸女人颈上的吊坠，手指蹭过女人的锁骨。

他收回手，喝一口酒，“颜色很特别，称你的肤色。”

长卷发的女人低头笑了笑，也摸了摸自己的吊坠，“这是一个生日礼物。”

男人把杯子搁回吧台，手顺势搭在一旁，“哦，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你猜呀？”女人把手搭在男人手上，“我是水瓶座。”

“30多天呢。这怎么猜。”男人说着倾身，和女人对视，“是不是2月14号？”

“为什么猜这一天？”女人抬头，望向男人的眼睛。

很黑的眼睛。

仿佛有猜不透的深情。

“因为……”男人低头，吻在女人唇上。

“我想在这一天，送你礼物。”

“过了！”

男演员与女演员迅速分开，各自坐直。

“今天不错！可以收工了！”

“乐乐姐，今天辛苦了。”陈甯直起身，从吧椅上下来，双手合十，微微倾身。

他瘦瘦高高，眼睛笑起来弯弯的。

“不辛苦不辛苦，今天也多谢甯哥的照拂。”肖乐乐忙站起来回礼。

“陈甯！过来看一下监视器！”

“那我去一下，明天见。”陈甯又朝肖乐乐笑了笑，转身朝导演处去了。

“由导。”陈甯小跑过去，“您找我？”

抬眼，却看见了那个人。

“陈甯，看看谁来了？”由自成笑眯眯地搭着那个人的肩膀，“辜导来探你班了！”

“辜导。”陈甯点头，叫了一声。

他有三个月没见着辜子传了。

辜子传比之前头发短了点，青青一层头发茬，抿着嘴，朝他点点头。

由自成五十二岁了，搂着二十五岁的辜子传却像兄弟一样，“辜导是专门过来看你的。看他的御用在我的组里，还成不成。”

陈甯偏过头，“我才没这么大面子呢。您别忽悠了。”

辜子传终于开口，说：“一半一半吧。这次确实找由导有点事，但也是来看看你。”

陈甯心一跳，望着辜子传，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导演，来跟您说一声，我收工了。”肖乐乐这时候过来打招呼，看见一旁的辜子传，也是一怔，却马上道：“这是辜导吗？！您好你好，我好喜欢您的《那个我》，当时在电影院刷了3遍呢！您的《野》马上要在柏林首映了吧？我实在是太期待了！”

肖乐乐伸出双手，一副影迷的姿态。

辜子传没说谢谢，只是伸出手，和她简单握了握。

肖乐乐握完手还一副不想走的样子，由自成却没那么想让她沾这个光，“乐乐，你先回去吧，啊。今天的戏不错。”

“诶，好的，谢谢导演。导演再见。辜导再见。陈老师再见。”肖乐乐到底是没厚着脸皮要名片，只能带着助理走了。

由自成不想在片场待了，拉着陈甯和辜子传回酒店吃饭。三个人吃得很简单。陈甯第二天要上戏，不敢喝酒，由自成就拉着辜子传喝了点。

两位导演聊电影，陈甯插不上嘴，也不喝酒，就一个人默默吃。

快吃完的时候，由自成微红着脸，说：“我是老了，拍不了什么伤筋动骨的东西了。你们不一样。这一回，记得拿个金熊回来，给你们第八代争个光，这个奖的chūn风一带啊，也正好带带我这个电影。”

辜子传一笑，和由自成碰了个杯。

陈甯有些手足无措，也举起茶杯，要敬由自成。

由自成和陈甯也碰了个，话却是说辜子传说的：“陈甯是真的好。《那个我》里面就好，两个话剧我也看了，一个比一个好。你调教的到位啊。几个片子拍完，把灵气都磨出来了。”

一般人的灵气越磨越没，他却是越磨越出来。

陈甯没喝酒，脸都红了，拿起自己倒扣的酒杯，倒了一点进去，要再敬由自成。

“诶。你不敬辜导，敬我做什么。”由自成本来脾气就好，喝多了更显得好说话：“这次也努把力，别让人说你只能演好辜子传的片儿。等今年的金马，还指不定提哪个名呢！”

陈甯当然要敬他。他没受过这么重的表扬，辜子传拍戏就从来没表扬过他。但这话说不出口，他只能把酒一口闷，朝由自成表忠心：“导演，谢谢您的鼓励，我一定好好演！”

小学生一样地立志，陈甯怪难为情的，他低头吃菜，左手在膝上握成一个拳。

拳头被什么硬物戳了戳，陈甯茫然低头，桌下却递来一张房卡。他下意识接住，再抬头，左手边的辜子传又在和由自成碰杯。

陈甯刚把房卡揣进兜，桌面上的手机就一亮。他拿到桌面下点开，是来自辜子传的一条消息。

辜子传：“13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