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雪夜注定冰冷漫长。

午夜的雪依旧很大，路上很滑。孟玉成焦急地往家赶，刚开出医院没多久，便遇到一起车祸，一辆现代侧翻在路边，撞死了一个美团外卖员。120的车还未到，jiāo警在路边指挥过往车辆，提醒司机们放慢车速驾驶。

孟玉成再着急也只能慢慢地往家开，等进小区时，已经是一个一个小时后。小区里已经积满了雪，路很不好走，孟玉成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家。

302的_F_门半敞。孟玉成冲Jin_qu，看到楼上那个让他不舒_fu的青年，穿着大红色的运动_fu蹲在孟玉娇身前，孟玉娇*在电视柜和墙之间的角落里，双手抱着膝盖浑身发抖，像个被欺负得无处可逃的小动物。

孟玉成大步向前，愤怒地拎起青年的后脖子，将他甩到一边。青年磕到沙发，一声闷哼。

孟玉娇听到动静抬起头来，居然没有马上扑过来，脸上都是怀疑和犹豫，以及像小动物似的无助和脆弱。

孟玉成不敢主动抱她，只敢伸着双手喊：“玉娇，哥哥在。”

孟玉娇这才不管不顾地扑过来，紧紧抱住孟玉成，哭喊着：“哥哥，不要，不要玉娇，玉娇，听话，不要丢下玉娇，玉娇听话，玉娇洗碗，玉娇扫地，玉娇做饭，玉娇乖，不要，不要玉娇**”

孟玉成肠子都悔青了，他搂着孟玉娇，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边重复着：“没有不要玉娇，哥哥不会不要玉娇的，哥哥错了，哥哥错了，不会不要玉娇，哥哥错了，哥哥真的错了。”

直到有人拍他肩膀劝他先别哭了，孟玉成回头，这才看到屋里还待着一男一nv两个警察，一身红的青年站在一旁，鼻孔里塞着染红的纸巾冷眼看着他，zhui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孟玉娇还在怀里啜泣不停，孟玉成喝问青年：“你怎么会在我家？你来我家gān嘛？”

青年撇zhui翻了个白眼，气得孟玉成骂脏话，恨不得起身揍他。

男警察及时ca话：“今天要不是他，你妹妹就出事了！”

孟玉成疑惑地看向警察。

nv警察解释了来龙去脉，孟玉娇在家哭闹，吵醒了整栋楼。有人跑去敲门，孟玉娇受到惊吓，爬到阳台窗口。他们没赶来之前，楼上青年从楼上阳台翻下来，把孟玉娇哄进了屋里面。

nv警察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让孟玉成出了一身汗。nv警还说：“你妹妹倒是毫发无损，你这位邻居为了救她，手都磨破了。你倒好，进来就打人。”

孟玉成这才注意到红_yi青年沾满血的手。青年又冲他翻了一个大白眼，孟玉成知道误会了他，很不好意思但也没说谢谢。因为青年看孟玉娇的眼神，实在无法让他产生好_gan。好在青年也没要求什么，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警察给孟玉娇做了登记，又简单地询问了孟玉成一些问题，孟玉娇什么时候来的上海，他白天上班时孟玉娇在哪里**孟玉成都如实回答，nv警察得知孟玉娇白天都是被关在家里后，发出心疼的叹息。

男警察小声_gan慨：“这不跟我家那只猫一样。”被nv警察瞪了。

孟玉成觉得孟玉娇还不如一只猫，猫起码不会担心主人不要它。

nv警察又问他今晚为什么不在家，去哪儿了。孟玉成撒谎说公司加班。他怎敢说实话，光是想想今晚的事都恨不得扇自己zhui巴。

两警察对视一眼，什么都不问了，jiāo待了几句不痛不痒地话后离开了，大概觉得孟玉成很不容易吧。

等警察走后，孟玉娇还趴在他怀里，时不时啜泣几声，搂着他的肩膀细声细气地说着：“玉娇听话，玉娇听话。”

可怜的模样使孟玉成想起以前，每次孟玉娇犯傻gān错事时，总被孟常胜关在屋外，饿一晚上或者冻一晚上。M_亲刘香会在旁边添油加醋，恐吓她说不听话就扔掉她。他心情不好时，也会这样吓她。

年纪不大时，孟玉成还天真地相信过大人们的话，傻子不记事，傻子什么也不懂。欺负她也没有关系，对她说一些狠话也没有关系。其实，怎么会什么也不懂呢？

猫狗都懂点事，何况她是个人。孟玉成自责得心都碎了，一遍又一遍地跟孟玉娇qiángT：“哥哥不会丢下你，哥哥不会丢下你，哥哥爱你，哥哥会永远跟你在一起。”

死也死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孟玉成看过一些案例，M_亲带着自闭症儿子一起自杀什么的，常有发生。如果哪天他没办法照顾孟玉娇了，那就一起去死。当初孟玉成自作主张抱回冻得半死的孟玉娇时，就是这么想的。那会儿，他刚满十四。

孟玉成哄了孟玉娇yi_ye，她一会儿睡一会儿醒，睡时做噩梦，醒了就哭。孟玉成不敢离开她半步。天微微亮时她才因为哭累了，真正的熟睡过去。

孟玉成这才有空上厕所，憋了一个晚上，_Pang_G都快炸了。从厕所出来，他看到阳台窗外，由远到近白雪皑皑。有几只圆滚滚的黑鸟停在靠窗的树尖，在上面轻盈地蹦跳，树枝上积攒的雪被抖落。

对面两栋居民楼的缝隙处，冒出一丝红光。天晴了。

卧室里传来一声动响，孟玉成赶紧跑过去，孟玉娇翻身弄掉了怀里紧抱的小猪佩奇，孟玉成捡起佩奇重新塞回她怀里。她抓紧佩奇，zhui里小声嘟囔了什么，继续安睡。

早上七点，孟玉成通过公司系统请假，理由严重_gan冒。没想到李总打来电话询问：“怎么，你_gan冒啦，很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

过度关心的话语里带着很容易让人觉察的其他意味，孟玉成假装听不懂，含糊其辞的说家人生病。

李总没有多问，慡快地准了假，最近项目进展顺利，他心情不错。说完了请假的事，李总冒出一句：“金总是真喜欢你。”

孟玉成继续装傻：“A？”

李总打着哈哈立马换了说辞：“金总说，他很欣赏你，觉得你踏实能gān。”

孟玉成Xiong闷气短的沉默不语。

李总尴尬地笑了几声，又道：“德胜集团那边，你得好好跟进A。”

这话听得孟玉成压力山大，喘不过气。他原本不打算让李总知道他和德胜有过接触这件事的，肯定是金石川说的，也不知道他怎么说的。孟玉成知道想要搞定拿下德胜集团，他得抱紧了金石川的大tui。金石川的大tui，哪有那么好抱。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