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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就是圣诞节,据气象预告显示,平安夜可能会下雪。忍冬市很少下雪,去年一月中旬下过一场小雪,只下了几个小时,刚刚积起薄薄一层就飘起了细雨,转眼融化。今年有望过一个白色圣诞,等着过节的市民们都充满了期待。

美铃礼拜五就急吼吼地跑去给绘里香探班了,知辉充当司机,驱车载着她前往剧组所在地。

知辉明面上是说不放心美铃单独出远门,实则暗地里吃着绘里香的醋,说什么都要跟着他的ga。说起来也是心酸,他其实早就约了美铃去一个童话小镇过圣诞,机票什么的全订好了,美铃却突然想要和绘里香一起看雪。再有,他瞄到美铃给他准备的圣诞礼物是一对很常见的袖扣,而绘里香的圣诞礼物塞了满满的一后备箱。哦对了,美铃还刷爆了他的一张卡。

但是知辉又不能劝阻美铃的心血来Ch_ao,因为绘里香毕竟是他儿子的未来岳M_。有这层身份在,美铃狂热到失去理智的追星行为就变成了正儿八经地拉近两家的关系,为他们的儿子将来能顺顺当当把儿Xi妇娶进门打好坚实的基础。理是这个理没错,可知辉的心里仍然酸得要命,找不到He适的借口发作,越想越憋屈,眉眼一沉,扣了仙道半年的零用钱。

仙道对爸爸幼稚的迁怒之举很是无语,好在他有私_F_钱,否则流川能得到的圣诞礼物只有他的body了。

二十一号这天傍晚,北山和小卷毛跟着仙道去了F711,流川已经在宿舍了,木桌上放着披萨店送来的外卖。

小卷毛在北山不断的言语打击下,决心半个月之nei减掉在医院里养出来的那一身膘,这几天只吃蔬菜和水果,整个人萎靡不振,这会儿看着不用担心身材走形的三人组吃着披萨喝着饮料,再看看自己手里这盒没什么味道的紫甘蓝生菜沙拉,他简直就快坚持不下去了。

晚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外头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

“谁A?”小卷毛应了一声,穿着拖鞋跑过去打开门,他稍稍一愣,“志村?”

志村也小小的愣了一愣:“出院了?”

小卷毛还在生志村的气,不过眼神很平静:“你来干什么?”

志村想起他带人堵流川那天,临走时小卷毛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说他总有一天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没想到“总有一天”来得这么快。

如今再面对小卷毛,志村尴尬的同时,又_gan到羞愧。他微微地垂下了眼睛:“我找北山。”

小卷毛没有多说什么,转过身边走边喊:“灯哥,找你的。”

“你他_M能不能别一天天的‘灯哥灯哥’这么叫我?我的头都快被你叫秃了。”北山起身扇了小卷毛一巴掌。

“这外号不是你自己取的吗?”小卷毛揉揉被打痛的后脑勺,还了北山一脚,坐回椅子上继续吃东西。

北山走到门口,看到站在灯下的志村,目露欣喜之色,朝着他的肩窝捶了一拳:“你可算回来了!”

“嗯。”志村笑了笑,神色nei敛了许多,顶灯的光线不大明亮,在他身上落了层朦胧的光晕。

“D顶鸭*帽干嘛?难看死了。”北山说着摘下了志村头上那顶黑色的鸭*帽,动作蓦地顿住了,他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我*,你头发呢?!”

“剃了。”志村的笑容看起来带着疲惫,又带着洒neng般的释然,他朝北山挑了下眉,“帅吧?”

北山抿zhui,沉默了片刻,抬手Mo了一把志村的寸头,刺刺的,扎手。

他收回手,揣进校ku口袋里,眼底的光暗了暗,忽然抬眸注视着志村,问道:“决定了?”

“决定了,去部队没什么不好的。我这成绩也考不上什么好大学,与其云里雾里的混吃等死得过且过,不如换个环境好好锻炼锻炼。”

“什么时候走?”北山又问。

“一月下旬。”志村呼了口气,声音低了几分,“我想借这个机会转移注意力,新兵训练强度大,苦一点累一点就没什么j力胡思乱想了。悠真的事吧**实在是太让我伤心了,还搞得这么难堪。我确定我对他死心了,可是我每晚还是会梦到他**”

走廊上的温度低,志村呵出一团白汽,在北山的眼前聚拢又消散。

志村转过脸盯着走廊尽头看,以此避开北山的目光。

“他一直在我的梦里哭,叫我回去他的身边。醒过来之后,我觉得心里空**的,特别疼。我想,或许我不够喜欢他吧,没有喜欢到可以照单全收他丑陋的一面。”志村说不下去了,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口腥甜的血。

从志村身后路过的几个学生好奇地看了他几眼,似乎想窥听二人的谈话。

北山伸手把志村拽进宿舍里,一脚踢上了门。

“听我说,你是对的。”北山揪住志村把他摁在了墙上,“不信你问仙道,他足够喜欢流小川了吧?要是流小川背着他跟别的Alpha开_F_乱搞**”

一个餐巾纸团准确无误地砸在了北山的后脑勺上。

流川冷着眼,语气不爽:“你不要胡说。”

既然流川出手了,仙道抿了下zhui,把捏在手里已然凹陷下去的饮料罐默默放回原处。

“啧,我只是打个比方嘛。我当然知道你不是这种人,你就跟仙道开_F_乱搞,行了吧?”北山好不容易当一回知心哥哥,想开导开导处在情_gan低谷中的好兄弟,被流川这么一打断,他续不了刚才的话茬了。

北山“唉”的叹了一口气,松开志村,替他整理好_yi襟,拍拍他的肩膀:“晚饭吃了吗?”

“还没。”

“正好,过来一起吃。”北山走了几步,发现志村没有跟上,扭头不解地皱了皱眉,“发什么愣?该不会嫌弃我们吃剩下的吧?你_M的,披萨不分着吃难道整个给你?”

志村眼神有些飘,似是不大好意思:“这间是仙道和流川枫的宿舍。”

之前闹得这么厉害,什么狠话难听话都说了,志村不知道他的脸该往哪里搁,本来他也不准备走进F711的。

北山反应过来志村在顾虑什么,他当然希望仙道和志村能冰释前嫌,大家像从前那样开开心心的玩在一起,不过他也明白,无论是否情有可原,志村确实做过伤害流川的事,设身处地的想,假使那天被几个人堵在宿舍里的人是小汐,他无论如何都要拆了这帮家伙的骨头。

宿舍里的气氛陡然微妙起来。

北山站在中间,左右为难,他没有理由,更没有资格要求仙道原谅志村。

志村的呼xi声略显粗重,仿佛在等着达摩克利斯之剑落下来。

仙道的视线转向流川,用眼神征询他的意思。

流川接收到仙道传达给他的讯息,耸了下肩膀,表示无所谓。

仙道转眸,目光沉沉地望着志村,眼中没有一丝笑意。

志村也看着仙

道,心绪开始翻涌,他悄悄攥起拳头,刚想说“我走了”然后落荒而逃,不料仙道却唇角勾起,笑着朝他抬了抬下巴。

——悬在头顶的这把剑凭空消失了。

志村一怔,继而眉梢一软。

相逢一笑泯恩仇大抵如此。

北山的眼底透出惊喜的神色,直接冲过去一把抱住仙道,不顾仙道的挣扎,在他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仙道彰,你刚才那一下笑得好他_M帅A!幸好老子不喜欢Alpha,要不然也拜倒在你的校ku下了!”

仙道扯住流川的_yi袖:“Xi妇儿,他亲我!”

流川的手指指骨捏得格格作响,眼神冷到了极致。

“来来来,还有我们大度又漂亮的崽崽,哥必须也亲你一口!”

“北山野,你不要太过分。”仙道眼疾手快地捏住北山的后颈,把他按翻在一边。

志村见他们打打闹闹的,蓦地有种压在心上的沉石被搬开的_gan觉,新鲜空气从四面八方涌来,他前所未有的轻松起来,neng了鞋走向他的朋友们,又郑重地向流川道歉。

流川不记仇:“你用不着向我道歉。反正打我打得最狠的人不是你。”

仙道的手明显抖了一下。

谁他_M说流川不记仇的?记在小本本上的旧账都翻出来了!

北山搭着志村的肩膀挑拨离间:“我还以为你忘了呢。不是我说,他那天在游泳馆下手也忒狠了。上去就强吻你,亲完立马按着打!我真的从没见过这么渣的渣A!流小川,这口气你到底是怎么咽下去的?你是不是怕你老公A?”

这么一通伤人自尊的煽风点火,仙道的下场可想而知,他又一次被流川拖到了阳台上。

北山心情好,兴冲冲地溜过去围观家暴现场,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看见的竟是仙道把流川困在窗台边亲吻的画面。

***!

北山幸灾乐祸的笑容当即凝固,脸黑了下来,气咻咻地回到木桌旁。

“怎么了?”志村开了罐可乐。

“动物保护协会的电话是多少来着?”

志村:“???”

“打给他们,举报商陆高中F711宿舍里有人疯狂_N_狗。”

志村越加搞不清状况了:“狗?哪里有狗A?”

小卷毛面无表情地嚼着生菜:“我,卷毛狗。北山,灯泡狗。你,寸头狗。三条如假包换的单身狗。”

志村:“**”

【仙流】旧爱

小狐狸生日快乐~祝大家新年快乐

日式妖怪设定,有虚构与篡改,与平安时代的妖怪传说出入比较大,请勿shen究字数2w,OOC预警,文笔与剧情双废,慎入

1

流川第一次见到仙道彰的时候,他还是一只尚未妖化成人的小狐狸。

而仙道彰早就已经是丹羽山上赫赫有名的战鬼了。

但是再厉害的大妖怪,都不可能战无不胜。大约在七十年前,藏海城风雪连天,一个姓樋口的Yin阳师入山后,成功将战鬼仙道彰封印在丹羽山的岚河之畔。

樋口原是无名小卒,不知通过什么途经,与一只久居冥府的无名恶鬼达成了契约,一跃成为藏海城最年轻的大Yin阳师。

据传,樋口以禁术封印战鬼后,还残忍地割下了他爱人的头颅,连同尸身一同埋在距离岚河百丈开外某片皑皑白雪下的冻土中。

自此以后,藏海城一带再无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妖怪,剩下的那些妖怪失去了战鬼的庇护,不敌Yin阳师,一旦落入他们手里,不能被收做式神的都沦为了其他式神的口粮。

因此丹羽山的妖怪数量越来越少,渐渐寂如空山,Yin

阳师或者和尚也就不怎么踏足这里了。

这晚,仙道彰顺利破除了樋口设下的封印。

沉寂多年的岚河在月下剧烈翻涌,月光随着水波的晃动一层一层的碎裂。

河中陡然间光芒冲天,于水面上显出一尊狰狞的*红色恶鬼虚像。

——封印就在河底。

幽蓝色的妖气自河畔的地底下蔓延出来,化作一gu张扬强势的力量紧缠住这尊恶鬼。

恶鬼幻化成三尊,可还是难逃被妖气吞噬的命运,它们散为微弱的流光,尽数消隐在夜色中。

流川跟着两只狸猫发现了冲破封印的战鬼。

黑魆魆的丹羽山百鸟齐喑,只有劲烈的风刮过,恍如重重叠叠的海啸袭来。

战鬼就站在山岭上,只穿了墨蓝色的和_fu,他的战甲估计被封印他的Yin阳师作为战利品带走了。

流川藏在山岭附近——不止他跟狸猫,山中还存活着的妖怪几乎都赶来了。

狸猫小声地说:“我就说了,战鬼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死在人类的手里。Yin阳师杀不了他,也不能跟他签下契约把他收为自己的式神。”

另一只狸猫问:“他的爱人呢?”

话音刚落,山童拨开树枝小心翼翼地钻了过来,接道:“死了。唉,那个Yin阳师太坏了,不仅斩首了战鬼大人的心上人,还把他心上人的血混入了封印他的符咒**嘘,战鬼朝我们这边走来了。”

狸猫们顿时大气都不敢出,*到了一边。

山童躲入更隐秘的藏身之地。

就连停在上方枝头的几只雀妖也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流川安安静静地伏在黑暗里,一动不动地打量着战鬼。

几年前,流川听说过有关战鬼仙道彰的传闻。

他们说他身矮体胖,眼睛大的如同铜铃,脸色常年灰青带黑,zhui里长着尖利的獠牙,容貌丑陋至极,一身恶臭。

流川对此番描述shen信不疑——大妖怪长相可怖不足为奇,又嗜杀成Xi_ng,不可能斯文到哪里去。

如今流川得见战鬼真容,这才知道那几只妖怪都是胡说八道的。

战鬼高大且英俊,眼眸是墨蓝色的,宛若月光下的海洋,shen邃又柔和。

在流川看来,他一点都不像传说中凶神恶煞占山为王的大妖怪,更像藏海城中养尊处优的贵族公子哥。

流川的狐狸尾巴轻轻地动了一下,扫过地面上的落叶,发出细微的声响。

山童好心地扯了扯他的尾巴:“喂,小狐狸,你别乱动,惊扰了战鬼大人,你小命难保**”话未说尽,他目露震恐之色。

——仙道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近处,抬手拨开了茂密的树枝,斑驳的树影晃动了一下。

山童连滚带爬地跑了,其他几只蛰伏在这里的妖怪先后逃命。

流川tui软站不起来,用曜石般漆黑的眼眸仰视低头看着自己的战鬼。

就在周围所有的妖怪都认为丹羽山上唯一的狐妖会被战鬼吃掉之际,战鬼却弯下yao把小狐狸抱离了地面。

仙道如获至宝般将流川放在自己的臂弯里,搂着他,唇角勾起一个显而易见的弧度。

月色朦胧,在他的脸上镀染了一层清辉。

战鬼的笑容好看到惊心动魄。

流川的脑子蓦地有些发懵,怔怔地盯着他。

“不记得我了?”仙

道骤然开口说话,他困在封印里几十年不能发声,嗓音略显沙哑。

我不认识你。流川茫然地眨眨眼。

仙道好像会读心术,轻声笑了笑:“没关系,你可以重新认识我。”

你先放我下去。流川扭了扭胖乎乎的body,试图挣neng束缚。

“不行。你得跟我走。”仙道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在跟流川讲悄悄话,“你是我的。”

然而最后那四个字,其他妖怪都听见了。

黑暗中响起一片含糊不清的窃窃私语。

把流川带过来的两只狸猫愕然到忘记了害怕,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战鬼为什么对小狐狸宣布了所有权。

山童见状,细细的眉毛不禁皱了起来。

都说战鬼是痴情种,对他的心上人一往情shen,不想已然移情别恋。

可怜他那个被割去头颅的心上人,在白茫茫的积雪下孤独消融。

甚至连名字也没有留下——

妖怪们只知战鬼的爱人曾是另一座山头的大妖怪,在某个晚上气势汹汹地跑来找战鬼打架。他们也确实痛痛快快的在魑魅岭上打过一架。整整厮斗了三天三夜,最终这只大妖怪因体力不支败下阵来,逃至山脚下的的野桔梗花丛,被追来的战鬼逮回了丹羽山。

此后十余载,这只神秘的大妖怪一直仿佛隐世一般住在战鬼的栖身之所。

2

仙道的栖身之所在丹羽山西北面的红叶林shen处。

流川被强行带到了这里,月光像冷水一样笼yinJ着残破老旧的_F_舍,庭院里的树木叶子掉得就剩下了骨架,枝桠犹如鬼影般伸向漆黑如墨的夜空。

仙道静静地伫立在原地,望着这满目萧索,鬼瞳中像是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

流川着实不喜欢这里寂静诡谲的气氛,他还瞥见有只络新妇Yin森森地蛰伏在破屋的角落里。

人头蜘蛛身的nv妖正在忙着啃食男人的脑袋,也不知是哪个好色的倒霉鬼没能挡住她的诱惑。

*冷的空气中浮漾着浓重的血腥味。

仙道察觉到流川的不安,轻轻抚Mo他的脊背:“怎么,讨厌蛛nv?”

流川抬头,乌溜溜的眼睛瞪着他。哼,我要回家!

仙道莞尔一笑,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我不会放你走的。”

流川气呼呼地别过脸,早知道就不跟着那两只狸猫一起跑到山岭上凑热闹了,要不然也不会莫名其妙被大妖怪劫持进红叶林。

仙道捏了下流川尖尖的狐狸耳朵,他久久不语,眼中的笑意散去,似是陷入了沉思。

络新妇连骨带r的吃完那颗人头,利索地爬下蛛网,在腾起的一片青烟中化作妙龄少nv,身着绣纹繁丽的shen紫色和_fu——以引诱男子为食的妖怪自是有一副秀丽美Yan的皮相。

络新妇*脚踩过地上的枯枝落叶,直勾勾地望着站在月色中的仙道,眼波流转,媚态横生,明摆着想要Seduce他。

流川没由来地_gan到一阵烦躁,冲着袅袅而来的络新妇呲牙,连脖子上的一圈毛都竖了起来。

络新妇以为小狐狸只不过是眼前这只大妖怪养着的玩物罢了,论个头嘛,这么小还不够塞牙缝的,她当然不会将其放在眼里,以袖掩唇,轻蔑地嗤笑了一声。

仙道意味不明地勾了下唇角,拍拍流川r_gan极佳的后*,抬眸看向络新妇,鬼瞳瞳色变淡,转为幽蓝色,淬了月光的眼底宛若凝聚起一层寒霜。

络新妇脸色猝然一变,脚步顿住了,强劲的杀气令她不敢再上前半步。

流川发觉仙道的妖气在震*,荒芜的庭院里刮起了风,恍如山海咆哮。

络新妇惊恐不已,连连往后急退:“您是——”

这只络新妇前几年从大江山迁居丹羽山,满心欢喜地占下了这座荒废的破屋作为自己的老巢,不料竟是战鬼的住所,难怪别的妖怪途经这里都要低下头绕道走。战鬼的大名如雷贯耳,哪怕销声匿迹几十年,仍旧威名远播。

络新妇在战意冲天的妖气中双tui发软,匍匐在地上:“战鬼大人,在下不知此处是您的私人领地,请饶命**”

仙道懒得听她废话,开口打断了她:“还不走?”

“——是是!在下这就走。”络新妇匆忙变回蜘蛛原形,快速爬进草丛中,悉悉索索地消失在浓稠的夜色里。

3

像仙道这样的大妖怪,最不缺的就是追随者。当天晚上就有数十只妖怪登门拜见他。若不是因为丹羽山不再是当年的那处妖鬼盛地,今夜战鬼的栖身之所恐怕门庭若市。

几只帚神把_F_舍的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另外一些能化为人形的妖怪在石灯鬼们的照明下修葺破损的_F_顶。就连常年隐居在密林中的小鹿男也来了,半人半鹿的大妖怪谦恭的向抱着小狐狸的战鬼行礼,他的浅绿色妖气之于花草树木而言是无尽的养分,所过之处,枯木逢春,死气沉沉的庭院慢慢恢复了盎然生机。

小妖怪挂上灯笼、点燃蜡烛,在一片灯火通明中摆好供奉战鬼的美酒和熟r。

酒香与r香勾起了流川肚子里的馋虫,他晚饭还没吃,本来打算看一眼战鬼就去小夜川里抓几条小鱼祭五脏庙的。

仙道入座,把流川放在自己tui上,喂他吃r。

流川饿得慌,十分不客气地叼走了这块r,心想此地不宜久留,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跑。大妖怪都凶残狠厉,万一把他养肥之后一刀宰了,放在火上烤了吃了怎么办?

仙道低声轻笑:“你跑不了的。还有,我不吃狐狸r。”

喂!不准窥视我的nei心!流川狐眸一转,凶光乍现,恼怒地盯着仙道。

仙道又撕下一块r,喂给流川,眼中宠溺shen藏,仿佛注视着他的心上人。

“好,听你的。反正你我之间向来都是你说了算。”

忙碌完的妖怪纷纷席地而坐。丹羽山有些年头没这么热闹了。

仙道拿起酒盏,扬手饮一口酒,烛火明明灭灭的光亮在他的瞳眸里跳动。

座下的妖怪除了小鹿男以外,其余都是妖力不强的小妖怪。

仙道眯了眯眼睛:“红叶狩怎么没来?”

这片如焰火般Yan丽的红叶林最早之前是红叶狩的地盘,仙道收_fu丹羽山后,这只大妖怪就成了他的部下。

黑冢吃着自带的尸块,Yin测测地答道:“鬼nv红叶被安倍晴明降_fu啦。”

仙道眉一皱:“安倍晴明?”

“从平安京来的大Yin阳师,年纪很轻,但天赋异禀。据传他以未修行之身就能目见百鬼夜行之景。”黑冢惆怅地叹了口气,“如今丹羽山上妖力强的妖怪已经所剩无几,这些Yin阳师跟和尚简直贪得无厌。好在他们的寿命有限,等他们死了,我就去掘他们的墓,让他们个个都死无全尸。喏——”

黑冢晃了晃拿在手里的一截腐r,洋洋得意地说:“这条残肢就是从一个老和尚的尸体上扯下来的!”

流川嗅到了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下意识地贴近仙道。大妖怪的气息虽然携着隐而不发的危险,但是总比腐r要好闻得多。

坐在黑冢旁边的那只红脸妖怪一脸嫌恶地捏住鼻子,

另一只手抓起一块熟r抛给黑冢:“烂r哪有新鲜的人r好吃?真臭!”

黑冢嘿嘿一笑,一口吞下了溃烂不堪的残肢,又捧着红脸妖怪丢来的那块r啃了起来。

妖怪吃人,就如同人类以飞禽走兽为食,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但是流川却觉得反胃,想把刚刚嚼碎咽入腹中的人r吐出来。

仙道搁下空酒盏,轻轻按住流川的后颈:“你吃的这些是野麂的r。”

流川一愣,抬眸看着仙道的眼睛。

“以前你就不吃人r。你最爱吃岚河里的鬼灯鱼。”提及此事,仙道似乎想起了什么——记忆中俊美无俦的男子面无表情地靠坐在枫树下,一边饮酒一边吃着烤熟的鬼灯鱼。他酒量不大好,每次顶多只能喝一壶,一沾酒脸颊就会泛红,偏偏皮肤生得白,酒后就像是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无论哪只j雕细琢过容颜的nv妖都不如他好看。Yan光惊人,当世无双。

只可惜**

仙道墨蓝色的鬼瞳有些黯淡。他把流川再次抱了起来,仿佛搂着一团软绵绵的棉花,声音低得像一缕掠过山河的风:“明天我去给你抓些鬼灯鱼回来下酒。”

却听河童小心翼翼地说道:“战鬼大人,岚河里的鬼灯鱼**早在十几年前就灭绝了。”

仙道看向河童,从他的眼里看不出他的情绪:“当真?”

河童目光闪烁,不敢与战鬼对视,垂着眼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逝去的时间漫长到一眼望不到头,仿似群山坍塌,轰隆隆的朝仙道覆压下来,他不堪重负,X_io_ng臆间窒闷难耐,喘不过气来。

七十年了。

这与世隔绝的七十年。

4

夜渐渐shen了,红叶林中漫起了Ch_ao*的夜雾。酒足r饱的妖怪相继起身告辞。杂乱的脚步声和吵吵嚷嚷的交谈声渐行渐远。屋舍又恢复了起初的安静。

流川以为仙道喝醉了,也想趁机离开这里。

孰料稍稍一动,狐狸尾巴就被一把拽住了。

仙道睁开眼,带着醉意的笑多了几分散漫的慵懒:“想跑?”

流川扭头就是一口,狠狠地咬住了仙道的手,尖利的牙齿咬穿了皮r,妖血馥郁的血腥气在他口中扩散。

仙道任由流川咬着,眼神波澜不惊。

流川忽然觉得很渴,入喉的妖血像是激起了他强烈的嗜血Y_u——他吞下滚烫的血,一gu可怕的力量在体nei迅猛升腾。

仙道发觉了异常,眸光一动,掰开流川的zhui,迫使他松开牙齿。

流川黑色的瞳眸变得混沌不清,如同滴入水中的浓墨,正在渐渐化开,而后染上了诡异妖冶的红。

漂浮在窗外看热闹的油*子在半空中绕了个圈,怪声怪气地问:“嘻嘻,小狐狸怎么啦?”

仙道一挥手,卷起的妖风将这只火球形状的小妖怪吹得老远。

油*子晕头转向,哪还有胆子继续起哄,悄无声息地灭了火光,窜进草木中不见了踪影。

流云遮挡住了明月,一屋子的蜡烛和挂在檐下的灯笼同时熄灭。

密不透风的黑暗中,回响着流川低沉压抑的嘶吼声,他的眼睛越发红了,似两簇燃烧起来的火焰。

仙道的妖气像是幽蓝色的萤火群,密集的飞向流川,重重裹住他发颤的身躯。

流川倏地睁大了双眼,妖气散去时,他眸中的红光退却,眼瞳恢复正常,瞳色变回了纯粹的黑。

仙道又倾身渡了一口妖气给他。

侵漫流川的骨骼差点将他撕碎的这gu力量如疾风过后的水面,逐渐平息。

月光只消隐了片刻,很快就穿透云雾,照亮了战鬼英俊的脸。

流川神情略显恍惚,一

种奇特的熟悉_gan浮上了心头——这双鬼瞳他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仙道见小狐狸的样子懵懂又呆蠢,啼笑皆非,伸手扯他的尖耳朵,语气中掺杂着一丝无奈:“以后还敢随随便便喝我的血吗?”

“这有什么不敢**”流川一愣,瞳孔收*了一下,“我能说话了?”

“往后每yi_ye我都渡一口妖气给你,不出三十日,你就能妖化成人。”仙道抱着流川站了起来,迈步走向nei屋寝室。

流川沉默了一会儿,用前爪勾了勾仙道的手指:“你是不是把我错认成别的妖怪了?”

“不是。”仙道笃定地说道,“你就是我的心上人。——准确来说,你是住在我心上的狐妖。”

仙道的回答非但没有令流川信_fu,反而加重了他的疑虑。

战鬼是活了几百年的大妖怪,名声大噪之时,他都还没出生呢,怎么可能有过如此亲密的关系?

或许战鬼被封印了太久,时间线紊乱了。

流川被带进了寝室。

仙道点亮了矮桌上的蜡烛。在烛火微弱的光亮中,流川看见墙上挂着一幅泛黄的古画。画上的场景是雪后的藏海城,满城灯火,夜空下一片白茫茫。横kua山月河的红桥上也覆盖着白雪,桥中央立着一个身穿纯白色和_fu的年轻男子,手持一柄武士刀,头发偏长,黑如鸦羽,但五官没有细致勾画,像是隔着一层雾气。

流川盯着画上的人看了好一会儿,觉得似曾相识,他问仙道:“这人是谁?”

仙道勾了勾zhui角,鬼瞳中显出比月色更加温柔的缱绻笑意。

“挂在我寝室中的,自然是你。”

流川茫然,一抬头正好对上仙道的双眸,仿若一双鬼爪倏地攥住了他的心脏,心跳骤停后又迅速松开。他的脑海里一瞬间浮现出许许多多支离破碎的残旧画面,最后定格在一大片野桔梗花丛上。月色清澈得厉害,小而白的花朵在月光里浮现出模糊的轮廓,错落的花枝上萦绕着幽蓝色的森森妖气。他听见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是从他身后的莽莽夜色中传过来的。

温和又低沉,像极了战鬼的嗓音。

流川心神一震,野桔梗花丛轰然碎裂,所有的白花犹如露水般蒸腾消失,耳畔只剩下山风的呼啸声。

他的脑子里嗡嗡作响。

仙道捏了一下流川的后颈:“想起什么了?”

流川缓过神,摇了摇头,伏低身子,眸光忽明忽暗。

子夜时分,万籁俱寂。

仙道早已熟睡,呼xi间散发着淡淡的酒气,许是夜里喝多了。

流川慢慢地挪动body,爬出仙道的臂弯,纵身一跃,撞开窗子溜了出去,他一口气跑到红叶林外,沿着B仄的小路往家里赶——其实流川没有家,他也不知道他是打哪里来的,自记事开始,他就跟两只狸猫一起住在小夜川附近。年长那只叫秀治,另一只叫佑吉,他们妖力不高,平日里都是狸猫的样子,偶尔会化成矮小的男子去藏海城里逛逛,倒也没做过什么杀人放火的恶事,顶多就是把叶子变成铜钱,从集市上骗些酒食回来。流川的小屋子是秀治用木头给他搭的,里面铺了rou_ruan的棉絮草,挂在门上的那朵不会枯萎的月石花是佑吉采来的,到了晚上,花瓣会发光,像一盏朦胧的小灯。比起战鬼宽敞气派的住所,流川更喜欢自己的小木屋。

流川敏捷地奔走在夜雾弥漫的山径,他从来没有这么晚还在外面行动,不免有些心慌,生怕半路突然蹦出骇人的恶妖厉

鬼。

夜雾越来越厚重,雾中漂浮着时隐时现的青色鬼火。

流川总觉得这团诡异的白雾中藏着什么东西,他加快脚步,一心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小夜川,钻进温暖的小木屋里等待天明。

Ru白色的雾气中传出毛骨悚然的可怕笑声,形如鬼魅般B近流川,眼看着要将他吞没。

流川的额头上忽地出现一个幽蓝色的咒印,一尊身披战甲的战鬼虚像现身,挡住了这团雾。

流川只听到一声响彻云霄的凄厉惨叫,停下脚步扭头看去,雾中滚出一只头上长得尖角的般若。

般若受了重创,圆鼓鼓的眼中淌出了绿色的血水。

流川不明所以,直愣愣地望着半空中这尊威严的虚像。

——这与Yin阳师从妖怪死后的怨气中提炼出来的御魂不一样,是活着的妖怪与妖怪之间的守护契约。

而附着在虚像上的凛冽妖气显然属于战鬼。

流川抬起前爪,低头拨了一下发烫的脑门,他着实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跟仙道签订了契约。

正在流川纳闷的时候,风声由远及近,树枝被刮得哗啦作响。

流川闻到了战鬼的气味——大妖怪的至纯妖气蕴藏着令其他妖怪Yan羡的力量。

幽蓝色的妖气带着凶戾的杀气一路绵延过来。

冒犯了流川的般若甚至来不及开口求饶,就死在了仙道手里。

解决了般若,仙道挥手驱散妖气,将流川抱了起来,语气中带着愠怒的责备:“乱跑什么?”

“你知不知道这只般若一口就能吞了你?幸好你喝了我的血,与我有了血契,要不然**”

仙道的声音变低,轻如梦呓:“小枫,我不能再失去你一次了。”

语气中的脆弱与他大妖怪的身份并不相符。

妖怪皆知战鬼威名,仿佛生来就无人能敌,所向披靡,当年封印他的那个Yin阳师不过侥幸得手而已——倘若樋口没有借助旁门左道之力,也没有得到战鬼爱人的血,他的封印怎么可能将战鬼困在暗无天日的地底下这么多年。

流川以为仙道落泪了,不知怎地,心口一痛,似是被尖锥戳刺了一下:“你救了我,我不会再跑了。但是我想回我的小木屋。”

“你的小木屋在什么地方?”

流川说了大致的位置。

仙道抱着他,在漆黑的夜色中穿行,藏在草堆里的磷火一团接着一团的飞了起来,替他照明。

妖怪慕强,尤其是这类没什么杀伤力的小妖怪,对强大的大妖怪既恐惧又崇拜。

他们甘愿臣_fu于大妖怪,为其效劳,受其驱使。

抵达小夜川,流川跳落到地上,轻车熟路的带着仙道去了狸猫居住的地方,他的小木屋靠着右边的那堵墙。

两只狸猫的住处百年前曾是一座供奉某位菩萨的寺院,_F_顶上栖居着一只食人的元兴寺,经常吃掉来山中参拜的善男信nv。民间谣传菩萨与元兴寺是一伙的,住持说不定也是恶鬼变的。这座寺院渐渐成了无人再敢造访的shen山野庙。元兴寺断了食物来源,就化作黑雾去往另一座香火鼎盛的寺院。

秀治和佑吉大抵睡了,四周静悄悄的。

磷火们绕着仙道转了一圈,一齐遁入夜色中。

流川用头顶开小木屋的门,钻了Jin_qu,月石花轻轻晃动,*开一圈圈的光雾。

木屋实在太小,只能容纳流川这样的小狐狸,仙道是无论如何都进不去的。他盘tui坐在了门口,手支在膝盖上,撑着脸,通过敞开的门,笑望伏趴在棉絮草上的流川。

流川被他看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了——仙道妖气收敛起来的时候,鬼瞳是墨蓝色的,眼波平缓,情shen似海。

“血契怎么解除?”

流川找了个话题。

“我也不知道。”仙道把手伸进了流川的小木屋里,逗猫般勾了勾他的下颔,“不想跟我签订契约?”

流川用前爪拨开仙道的手:“我太弱了。这样的契约不公平。”

“弱?”仙道收回手,他的眼瞳明澈得恍如春日夜晚的那轮新月,笑着说道,“这只是暂时的。你很强,打败过许多大妖怪。或许是命中注定罢,你刚好输给了我。”

“你没骗我?”流川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丹羽山上只有他是狐妖,却一点用都没有,前两天他还被一只抢他鱼的河童按进小夜川打了一顿。要不是秀治跟山童来得及时,他说不定会淹死在这条河里。

“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仙道忍不住又Mo了几下流川毛茸茸的脑袋,“你输给我的那个晚上,我还在山下的野桔梗花丛里吻过你。”

流川的心兀地漏跳了一拍,爪子一勾,小木门“吱呀”一声关上了——世人皆说nv妖勾人,诸如络新妇、诸如雪nv,然而统统不及战鬼的蛊惑手段。

仙道低低的笑声传进了流川的耳朵里,他耳尖动了一动,像是被实质Xi_ng的东西擦过,登时带起一种战栗般的酥麻_gan。

噗通噗通。

流川在剧烈的心跳声中蜷*成一团,把发烫的狐脸埋进了松软的棉絮草里。

5

次日,丹羽山大雨。雨下得很大,铅灰色的天穹跟裂开了一道口子似的,磅礴的雨水倾覆而下,哗哗地砸在树林上,激起白花花的水雾。

流川被嘈杂的雨声吵醒了。

他昨晚睡着后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的还是那片一望无垠的野桔梗花。他变成了古画上的年轻男子,同样的纯白色和_fu,同样的鸦黑色头发。他被战鬼捏着下巴亲吻。战鬼还把他压进了花海里,蛮横地撑开他的tui,顶进了他的body。

——他在梦里以别人的躯体被战鬼按着*了一整晚。

流川睁开水雾未散的狐眼,心情莫名焦躁,意识逐渐回笼后,他发现自己在仙道的床榻上,身上盖着一件有海波暗纹的和_fu。

他的目光转向墙上的那副古画。

不知因何而生的嫉妒心犹如Yin冷的蛇,盘踞了他的心_F_。

等到流川反应过来,他已将这副古画从墙上扯下来撕成了碎片。

仙道恰巧在这时拉开移门走了进来,手里捧着几条放在荷叶里的烤鱼。

流川自知闯了大祸,心里有些惊惶——战鬼杀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这么容易。

仙道看似不悦地皱了下眉头,不过就此事没有多说什么,把荷叶放在了矮桌上,朝流川招招手:“过来吃鱼。”

流川站在原地没动,试探道:“你不生气?”

“生气,气得我都想打你一顿了,但是我舍不得。”仙道略显无奈,“你还是不相信我,否则也不会撕烂自己的画像。”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你的爱人被封印你的那个Yin阳师割下了头颅**”

“你没死。每一只妖怪身上都有独特的气息。你的样子虽然变了,但是气味没变。”

“气味?”

“是的。你的气味又冷又干净,就像无人造访的shen山中还没有沾染上尘埃的初雪。我有时候怀疑你不是大妖怪,而是集世间一切美好于一身的神明。”仙道缓步走到流川跟前,“你我签订了血契,倘若我当着你的面说谎,你是可以_gan知得到的。”

流川没有跟别的妖怪签订过血契,对仙道的话半信半疑:“试试?”

仙道沉默良久,眼神变淡:“我不爱你。”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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