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陈荣融心里咯噔一下,给自己与何青的这段爱情下了个定论:不得善终。
现在他被自己爱人的胼头按坐在沙发上,很多可能在他脑海中闪过,包括他曾经买的意外险,受益人是何青。
“容策,你吓到他了,”何青又把那杯水端了过来凑到何青跟前,“他胆子小,别太用力。”
水杯顶在自己鼻尖,陈荣融下意识想后仰,然而背后的人紧掐他的肩膀把他推回原位,疼痛使他皱了下鼻头。
“我觉得我俩没必要走到这一步。”他试图跟何青讲道理,说话间杯壁被呼吸染白,又很快退散。
何青歪了下脑袋,扑扇着大眼看起来很是疑惑:“可是我不这么做你就离开我啦。”
何青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他平时幼稚归幼稚,但不会让人觉得失了智,然而现在他的动作行为只能让陈荣融觉得他脑子里只剩水不能行使常人行为权利了。
简称jīng神失常。
‘就算我被杀了他也能避免牢狱之灾了。’他苦中作乐觉得自己真是块好油菜地,绿得发光,奉献自己造福他人,又觉得今天要是不回来就不会有事了。
‘怎么这么倒霉呢。’他接过杯子吞咽的时候埋怨自己时运不济。
意识逐渐远去,肩上的力道消失了,他觉得自己成了一滩烂泥,往沙发上倒去。
“何青你他妈是个变态啊!”篮球队的小林怒气冲冲冲入课室,一脚把陈荣融旁边正描素描的何青连人带桌踢倒在地。
穿着球衣的少年脸色涨红,眼球都染上了血丝,清秀的脸庞都气变形了。
何青猝不及防倒在地上捂着口鼻,血丝从手缝中渗出。
陈荣融茫然地捂着自己的右手手臂,刚才有个利物划开了他的皮肉,鲜血喷涌而出,落了满地。
林知峥怒气转变成了惊吓:“你,你,”他手足无措来拉陈荣融,拉左胳膊也不对拉右胳膊也不对,最后掐在他后颈压犯人一样,“你跟我去校医室。”
五厘米的伤口,要缝七针,直到麻药打进肌肉陈荣融才有了‘啊,不是做梦啊,无妄之灾’的清醒感受。
从手术室出来少年在一旁不断咬牙切齿:“都是何青那个变态,不是他根本不会有这事,死变态,妈的......哎你怎么不走啊?”他走着走着发现旁边没了人,一回头发现陈荣融还在原地站着。
“我,”陈荣融也很困惑,他试图往前迈步,却步履沉重,分毫不能动,他茫然地看向前面的林知峥,“我脚上好像有东西。”。
“你在胡说什么。”林知峥大步跨回来,蹲下一看,短裤外到鞋口,外露的腿匀称笔直,上面除了细茸茸的腿毛什么都没有,于是站起来又掐住了陈荣融的后脖颈,“赶紧走。”
哗啦。
什么响动?
没等陈荣融反应过来,他脚脖子一紧,整个人已经面朝地向前倒去。地面一瞬间成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他坠落,耳边只有不断的哗啦,哗啦的声音。
不经意上瞟,看到少年站在原地,困惑地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心。
猛地他睁开眼,灯光大盛,天花板上垂吊着莲花样式的坠灯。是的客房。
原来校园时代早已过去。
他静静地躺着,身上紧贴着多年的爱人,脚踝被铁链嗝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