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中旬,期末考试告一段落,外地学生都准备回家过年。
何肆回到_F_间,盘tui坐在椅子上,想了想,又打开同城论坛,右手握住鼠标在鳞次栉比的帖子里搜寻He适的兼职。
再过一个月就是lover节了,他想买礼物送给晏尚覃,虽然他似乎什么都不缺,送昂贵一点的东西总没有错。
chūn节期间,家教不太好找。何肆找了半天,发现有一个知名英语培训机构发布了现场摄影师的招募需求。何肆对摄影兴趣一般,但有一些天赋,而且对方可能考虑到用学生更容易控制成本,就打电话通知他先过来试着拍一次周末亲子主题的活动照。
那是一个周六下午,何肆先回了一趟家,他记得别人曾送过一个相机给何勇,何勇又给他了,不知道现在在哪儿。他在自己的_F_间找了一会儿,找到了,相机很笨重,型号也很旧,用来拍简单的照片差不多。
何勇见他回来,略有吃惊,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平日的严肃,顺便给何肆介绍现在正住在他家的阿姨。
何肆抬眼,看了看那nv人,鞠躬打了个招呼,然后拿着相机就准备走。
在玄关穿鞋子的时候他隐约听见那个陌生的年轻nv人在说:“跟你长得不像A。”接着是何勇的声音:“长得像他_M_M,脾气也像,实在是受不了,又倔qiáng又没出息。”
一月的S市依然一点都_gan觉不到寒意,中午的最高气温超过了30度,何肆穿多了,他懒得把外taoneng下来,若无其事地站在地铁里,_gan受体温在空T作用下逐渐和缓。
不知道为什么,地铁坐错了方向。头顶的汗水顺着刘海往下滴,一颗一颗的汗珠,简直不像是人类体nei能够汲取出来的事物,给人一种qiáng烈的陌生_gan。
何肆重新坐上正确的方向,料定接下来不出意外应该会迟到,为了缓解即将迎来的紧张与焦虑,他把随身带的药盒打开,拿出一粒吞下。
比约定时间迟了十分钟抵达那家培训机构,今天的主题是亲子活动,小孩子在老师的辅导下学画画,叠灯笼,捏人偶。他们的家长也一同参与进来,还有几个懂一些中文的外教在旁渲染气氛。
何肆跟前台简单说明了自己的兼职事宜,以及为自己的迟到而陈恳地道歉,半晌来了个负责人,她用锐利的眼神上下打量何肆,道:“快Jin_qu吧。”
那天差不多来了十几位家长,大部分人从头到尾都坐在教室的后排座椅上玩手机,时不时对激动的跑过来的小孩说一句“做得好”,然后继续把头埋进手机的世界里。
小孩都不以为意,没心没肺的跑来跑去,何肆就跟在他们身边抓拍一些洋溢着幸福快乐的场景,身上全是汗。
偶尔何肆会忍不住思考最近读的一本书里作者提出的问题:
——究竟是一出生就没有父M_好呢,还是被父M_厌恶和漠视好呢?
活动持续了两个小时,结束后何肆留下来帮忙整理乱糟糟的教室,负责活动统筹的人是刚才那位中年nvx,样貌普通但行事风格非常有魄力,就这一点让她显得格外有魅力。
她先是把照片拷进电脑里,大致看了几张,觉得还不错,拿来做活动网页的宣传ca图绰绰有余。
再就是秋后算账环节。她很认真的告诉何肆,他这次迟到了十分钟,按照约定,他应该在活动开始前十分钟帮忙整理物料,并且还要和当天参加活动的其他同伴打招呼,摸清楚大致的游戏风格,提前做相关的构思。
她说的是对的,何肆确实没有思考得那么细,他满脑子都是拍到可以用的照片就好,其他的事情完全没想过。因此他_gan到一阵沮丧,觉得自己确实没出息,脑子也不好用。
可能看何肆的表情太凄惨了,负责人把当天的薪资装在信封里jiāo给何肆,终于朝他笑了笑,问他过年期间有没有时间,公司会举行更大规模的活动,到时将聘请专业的摄影师拍摄关键时刻的照片,而他负责拍拍现场的细节,打打下手之类的。
何肆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这事他早就想过,晏尚覃chūn节肯定会回老家,他爸是当地银行高管,应酬到时免不了。而他的处境尴尬,回家也不对,不回家也不好,因此如果能找到短期兼职就是最好的了。
晏尚覃拖着行李箱回老家那天,他俩都有些依依不舍。
“我年初四就回来了,乖乖等我。”晏尚覃摸了摸何肆的头,觉得他好像有点瘦了,不免心疼,“哎,没必要做兼职,搞那么累。”
“不会累,反正也是闲着。”何肆笑着说。
他真的觉得不累,有事情做的_gan觉很好。因为gān活过程中发生的快乐或者糟心的事,一下子就能迅速填充他全部的思考空间,这样就能尽量避免某些真实的负面情绪涌上心头。
chūn节前的一个礼拜,何肆随培训机构去了一趟外地拍摄。他不怕吃苦,要gān的活都手写在记事本上。每天二十四小时待命,吃住的标准不低,但人长时间处在神经绷紧的状态下,nei心shen处的疲倦_gan逐渐累积,他想增加安眠药的量,又怕睡得太安逸,次日起chuáng的状态太松弛,权衡之下只能忍耐。
每晚睡前他给晏尚覃发信息,告诉他大致自己今天做了什么,拍到了哪些很有意思的画面虽然不太可能用在宣传页面里、吃到了当地很有特色的食物虽然最后害他拉肚子了。而晏尚覃也会回信息跟他聊几句,最后互道晚安。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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