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怎么也没有想到儿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前一秒钟还怒气冲冲的裴榷愣了一下,问:“你说什么?”
这一刻,裴晏禹终于明白,无论是裴榷还是韦柳钦,一直以来之所以对待自己是这样的态度,都是认定他绝对不会丢下他们不管。
天底下,哪里有儿子不管老子的事情呢?何况,他们从小到大都把这个儿子当宝一样爱护和培养,在力所能及甚至力所不及之处给他最好的,他能到京口来上大学,以后甚至能去静安工作,这全和他们的培养有neng不开的关系。裴晏禹想,在他们心里一定是这么想的。
“我答应过韩笠,等手术以后就和你们断绝关系。”看着裴榷的脸上风云变幻,裴晏禹苦涩又无奈地笑了一笑,“但你放心,家里因为治病欠下的债会还上的。这里有一笔钱,今后你们就用这笔钱生活吧。去哪里都好,祝你们健康长寿。”
说着,裴晏禹把银行卡放在chuáng头柜上。他知道如果直接递给裴榷,后者一定不会接。
裴榷定定地看着那张卡,半晌古怪地笑道:“卖了、卖了,没想到,我竟然沦落到卖儿子了。”他抓起银行卡丢在裴晏禹的身上,吼道,“想花钱买我儿子?他休想!你、你把韩笠那小子找来,我和他谈!他以为有钱就能够买到一切吗?你把他找来!”
裴晏禹看着掉在地上的卡片,知道现在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途,把韩笠找来同样无济于事。shen知韩笠对裴榷的反_gan,裴晏禹更不可能安排二人见面。
任凭裴榷的情绪如何激动,裴晏禹只_gan到心灰意懒,他本有许多话向对父亲说,可近来他们一次次的对话,都只加剧了裴晏禹此刻的意兴阑珊。
面对激动的裴榷,裴晏禹道:“和他的关系不大。如果没有他,我可能也会走吧。你和_M_M从小培养我、教育我,供我读书,我非常_gan激。不过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很遗憾,就是我从来都_gan觉不到你们了解我。我也几乎没有对你们说过心里话。再见,好好养病。”
听着听着,裴榷紧抿着zhui唇,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开水沸腾前的闷响。
终于,在裴晏禹转身往外走的那一刻,裴榷爆发道:“孽种!滚!再也别让我看见你,孽种!”
裴晏禹快步走出病_F_,关上_F_门时,听见有东西砸到了门上。
病_F_外不知从何时起聚了几个人,正带着好奇和惊恐观察病_F_里的情况。他们看见裴晏禹,个个噤若寒蝉,裴晏禹没有理会他们探究的眼神,去往护士站。
在最后jiāo代护士多关注25chuáng的情况后,裴晏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没有来得及向韦柳钦道别,可想到手术以后,韦柳钦从没有去病_F_看过他,他便打消了找韦柳钦的念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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