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跟了上去,待钟鼎恒入座后,才缓缓坐下来。
钟鼎恒亲自给林远斟茶,手背苍老,“碧螺chūn,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爱不爱喝。”
林远连忙端起茶杯,“谢谢。”
茶水倒好后,钟鼎恒将双手搁在椅子的扶手上,面容舒缓,“家里都好么?”
“都好。”林远敛住眉眼,等待着钟鼎恒的下一句话。
“我听说,你_M_M的手术很成功。”
林远实话实说:“是,这件事还得_gan谢恺凡。”
钟鼎恒呼xi沉沉,眸光温和而复杂,半晌才说:“恺凡这个孩子,真的很倔。”
林远没说话。
钟鼎恒接着说:“我以前倒没觉得他那么犟,小的时候他话不多,x格沉闷。我工作忙,忽视了他,好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很争气,一直都很优秀。”
林远心下黯然,听见钟鼎恒语气_gan慨:“这三个孩子里,其实子铭最像我。”
林远诧异地抬起头,不知道钟鼎恒为什么突然提起钟子铭,印象里,钟恺凡一向跟钟子铭不和,俩人见了面,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
以前林远老是劝钟恺凡:“你别老对钟子铭那么冷淡,就算长辈之间有什么恩怨,也不该牵连在钟子铭身上。”
钟恺凡当时没好气地说:“钟子铭自尊心qiáng,你以为是对他好,在他看来,他只会觉得你在怜悯他。我有病吗,犯得着自讨没趣?”
林远那时幽怨地看着他,瓮声瓮气地说:“你总是这么凶。”
钟恺凡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我那么凶,你还挨着我?”
林远把脸埋在他脖颈处,缱绻地蹭了蹭,小声说:“我不怕你。”
林远收回思绪,抿了一口茶。
钟鼎恒微微抬头,视线停在左手旁的雕花窗户
上,透过玻璃,隐约看见庭院里墙头出的迎chūn花,一团团,一簇簇,金huáng而璀璨,在风中轻轻摇曳。犹如盛开在白墙之上的满天星,细碎中透着宁静。
“小灿心思至纯,容易心软,适He承欢膝下;恺凡坦率无畏,有心Xiong,志向却在别处,注定留不住;子铭果决,狠得下心,不怕吃苦,扛得住事,禁得起摔打。”钟鼎恒缓了缓,接着说:“不瞒你说,这三个孩子里,我最新欣赏子铭,只是可惜了,他body不好,难堪重任。都说‘过慧易折,情shen不寿’,前半句在说子铭,后半句在说恺凡。”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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