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恺凡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活着不好吗,非要在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
这话一说,空气仿佛凝固了,路辰想起上回自己被舒叶打耳光的情景,觉得钟恺凡这个人**非常不好招惹,他的zhui角抽搐了两下,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上次就算是自己倒霉吧,谁知道舒叶那天在宿舍底下等他。
过了一会儿,钟恺凡瞧见路辰抱了个纸箱过来,单看体积倒有老式电视机那么大,他俯身看了看,画册被塑料纸包好,画与画之间还有搁架,错落有致地叠放在箱子里。
钟恺凡蹙眉:“这么多?”
路辰没理会他的抱怨,动作很轻,将包装纸缓缓地收纳好,又将纸箱盖子He上。他找来透明胶带,空气里传来‘刺啦刺啦’的声音,三两下就封住了纸箱。
路辰拍了拍手,起身道:“好了,暂时就这些。”
钟恺凡问:“需要这么小心?”
“当然,油画不易保存,
如果放在cháo*或者bào晒的地方,颜料会变质,甚至会neng落,会影响整幅画的观赏效果。这些画是我半年前画好的,已经上了光油,封箱以后还用了三层纸——硫酸纸、塑料纸、包装纸。”说到这里,路辰收敛起平日的散漫,满脸的认真,“你拿出来以后,要注意防尘防cháo防虫,如果有灰的话,要用软刷或者软布,轻轻擦拭**”
钟恺凡越听心情越沉重,觉得事情很麻烦,他已经开始后悔了,碰上路辰这样的,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过既然来了,钟恺凡还是耐着x子接过纸箱,“行,我尽快给你答复。”
听见钟恺凡这么说,路辰反倒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也不用太急,你平时挺忙的。”
钟恺凡心情平复了点,没想到路辰还会换位思考,可能涉及到他格外宝贝的东西,才会这么认真吧。想到这里,钟恺凡语气平和:“我找专门的老师帮你看,有结果了就告诉你。”
临走前,钟恺凡倒是有点好奇,回过头问:“那nv孩儿不也是你们专业的吗?你就没请她爸爸帮你看看作品?”
路辰的脸色变得清冷,侧过脸看向窗外,仿佛在隐忍什么,半晌才说:“老师说我这么画下去没前途,没有人会喜欢的,也不要再接近他的nv儿。”
钟恺凡顿时明白了,这大概就是他们还没在一起的原因,他想起安然的吐槽,纵使剧本千变万化、脑dòng层出不穷,人世间婚恋出现阻碍,门当户对的观念,从古至今就没怎么变过,真让人觉得唏嘘。
不过钟恺凡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年轻人的事情还是由年轻人去*心。他抱着沉甸甸的纸箱,沉默地离开画室,抬起头,林*道里遮天蔽日,知了声此起彼伏,阳光璀璨到让人想拿出玻璃罐子收纳。
烦恼归烦恼,只要有着旺盛的生命力和无尽的时间,一切阻碍又算得了什么。
他挺羡慕路辰的,还这样年轻。
想到这里,钟恺凡心间涌起一阵悲怆,他和林远也曾有过这样的好时光,怎么一眨眼,离30岁那道分水岭越来越近,责任与压力不容缓冲地砸在肩膀上,就连思念,都让人觉得是一种罪过。
这些念头不能shen想,会像黑dòng一样把人拼命往里拽。
之后,钟恺凡把这些画原封不动地转jiāo给肖正,请相熟的候泰宁老师看看,侯老师不仅在高校任职,还身兼中国工艺美术大师评审委员。肖正之前带nv儿肖时雨看过侯老师的画展,对他多少有些了解。
肖正后来说:“侯老师比较忙,可能要晚一点给答复。”
钟恺凡说:“没事,不急这么一时半会儿。”
这事儿暂且就这么搁着了。
汇鼎gu权收购一事还在持续,保监会的初步审查结果已经出来,启润gu份有限公司资金He法,钟恺凡争取到了停牌的机会,整个事件处于和谈阶段。双方都在观望,其他gu东审视夺度,说到底,资本的本质是追求利益,哪怕He作多年,钟恺凡始终与致凌有限公司有所防备。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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