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心了,江岸没图那点家产,因为律师跟他jiāo谈的时候我听到了遗产数字,不是我眼高手低,连我都看不上那点钱。
算了,这话还是保守点讲,万一我以后继承不了江岸的财产,这点钱得我卖艺十八年也还不上。
卖身另谈,暂时没这个想法,但不排除,人总有倒霉的时候。
第二件大事,王叔去世了,在第二年,肝癌晚期,我那段时间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天天去医院检查,要晚期不舒_fu的厉害了才去医院挂号,直到我骑马摔伤了tui,我才发现,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一样,将上了岁数的名医叫到chuáng前面去治疗。
他们没时间、没钱,也没那个心思,我突然想起来我来的第一天刘_M说的话,她说他们都是贱命,我没在侮rǔ他们,只觉得真是如此。
刘_M没嚎啕大哭,即使火化那天她也只是噙着泪,方杰和方娜跟了刘_M的x格,他们三人站在那里像菜市场挑鱼一样,可我觉得他们比隔壁那家人要悲伤。
看来大家对难过的定义和表达都不太一样。
不知道江岸是怎么定义的,我死了他会不会哭,呸,说什么屁话,我这年轻气盛的,江岸死了我都不定死,但大概我会陪他在棺材里睡着。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在_F_间里抹了眼泪,我不是个坚qiáng的人,我其实是个爱哭鬼,我和当年的应晨一样软弱无能。
方家兄妹我很少见到,只能看着刘_M,她依旧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没耽误一分,只是会偶尔坐在王叔常常修剪的那座藤蔓下,沉默着发呆,叫好几声也听不见,像夏末的蝴蝶,入冬的鸟。
我没看到江岸如何,不知道他是不是会躲起来偷偷哭泣,我猜不会,因为就连王叔火化完那个下午,他也没放刘_M他们一天假。
我追去指责他,我现在对着他早敢颐指气使了,因为我知道我是个替代品,只要他还怀念那人一天,他就不会动我。
江岸果然没生气,他告诉我,只有忙碌才会让人没有空去肖想那些让自己疼痛的事情,方杰的工作,他要是敢分神一刻,都会没命。
我突然懂了,能躲起来自己哭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所以当刘_M坐在藤蔓下的时候,我会死皮赖脸拉着她,让她给我烤香草蛋挞,让她忙成陀螺。
可她烤太多了,我吃的这辈子都不想再吃香草蛋挞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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