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护人员没有办法把目光投向我,我伸手摸了摸陈黯礼的背:“那就在这,不走,我们去那边的椅子上坐着。”
陈黯礼泣不成声,做了好半天心理斗争才缓缓松开手跟着我走。
我陪着陈黯礼坐在走廊椅子上,他面无表情的喃喃着,像是说给我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每个抑郁症患者都有能让自己平静的事情,他最喜欢听高跟鞋踏在地板的声音,我们家保姆都会穿着高跟鞋打扫卫生。”
“高中毕业旅行要带我去哪玩他都想好了,却没能等到。”
“他连遗嘱都立了,要出版的书都准备好了,他没什么牵挂了。”
......
大概是说的累了,在之后陈黯礼便不再说话,也不哭了,窝在椅子上发呆。
他的勇敢都在看到他爸躺在血泊里的那刻用完了,之后是害怕,无尽的害怕,*着肩膀抱着双tui就像个没人要的娃娃。
望着那扇紧闭的门,我悲从中来。那个男人悄无声息的走了,就躺在一墙之隔的地方,永永远远的再也不能睁开眼睛了。
他都还没有走远,我就开始怀念,怀念他那古里古怪的脾气和他轻嘲我技艺不jīng的高傲样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不会因任何事情而停留,这世界还是这世界,但我为这世界悲哀,因一代传奇人物的离开。
生命承载的东西很多也很复杂。
大部分人来者不拒,喜的忧的都接受,苦中作乐,乐中享苦。一边痛苦一边快活,他们鄙视死亡认为不论何时好死都不如赖活着。
小部分人忍受不了不受自己控制的一切,他们便会主动结束乐与苦。他们在短暂的生命里及时行乐向死而生,洒neng随x不留遗憾。
陈左矣选择的并不是他不得不选择的,而是他甘于选择的,他宁愿留给这世界背影,也不愿笑的假惺惺。
整整十六个小时,我陪着陈黯礼等到了他在国外赶回来的姑姑和姑父。
我把少年jiāo给家人后从医院出来,已临近中午了,yīn着的天在蓄谋一场大雨。
我的_yi_fu上也不知何时蹭到了血迹,gān涸后如同铁锈般的颜色牢牢锁在布料里。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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