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未见得。”她被拍了一拍马屁却有点害羞地说,“老爷们能有几颗良心呢?把一颗放在我这儿了,就不能到别的地方去了,何况我们是jìnv**”倒也有点_gan伤的神气了。
“没有的话,老易和别人不同,那么,照你说大概一定是生了病。”我说。
“我也是这样想,怕是他害了病,要不然,我倒相信他一定会来的。”
“那么我去看看他。”
在她这几句简短的谈话里面,我理会出她对于易庭波的情爱来了,虽则也不能不疑心这或者是出于她的做作,但从她的神气上,态度上,言语的意味上看来却是真诚的,而且她那历来冷冰冰的样子也不让我疑心到假情假义上去。我这样在暗中承认了她,同时却又好笑她过于相信易庭波了,他何以一定要因为生病才不到潇湘馆来呢?但我也不能断定易庭波不生病,他那种人——尤其在那种情形中确乎有生病的可能的。然而不管他生病不生病,我却忽然欢喜起来。因为我想如果易庭波真是因了她而至于生病,而她也竟因了他生病而这样关心他,这就显示出他们彼此的真意来了,而这便是我所希望他们的。
我立刻做出受人之托的诚恳态度,答应银宝说去“看看他”,便从潇湘馆出来,步行到易庭波那里去。原来不爱读书徒逞空想的我,一面走一面又不免把他们的事情加油加醋地想起来。我认真地思考,一时间像诗人一般,看得人生中的一滴眼泪也似乎十分庄严似的,把他们的事情庄严化了,易庭波固然被我认为一个因特殊的境地而酿成特殊x格的人,而银宝姑娘——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她的冷,那冷的印象对于我太shen刻了!——也被我认为一个jìnv中上品,甚至于一般nv子中的豪杰了;但是一转过来忽然又糊里糊涂_gan到一种美中不足似的可惜,我可惜银宝无论如何终是一个jìnv,又可惜他们何不早一点认识,如果她是个稍有知识的nv子时,那不是更美满更有意思吗?
世界上的事情确乎有鬼似的,我走到易庭波的_F_里时便发现他真的有了病,他躺在一张小铁chuáng上,羊毛毯子直盖到他的肩头,露出一个如此模样——请大家诉诸想象吧,譬如易庭波这样的人正在病中时——的面孔半歪在枕头上。
“A!你来得正好,生了几天病**这于我尤其寂寞了!”他看见我去,于是很快地伸出一只瘦的手要和我握手。
“真是一样也不知道,这是哪一天起的呢?_gan冒吧?”我拉一拉他的手,顺便坐在他的chuáng边上。
“大概是_gan冒?但是我并没有_gan冒,总之是疲倦,一月以来我每晚失眠,后半个月body发烧,从前天起我便倒下来了。现在还是发烧,你摸摸我的手心看!”他说。
他不说倒不注意,他这一说时我觉得他的手掌正像烙铁一般。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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