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安怔怔的看着他,问:“那我应该去做什么?”
蒋予安收回目光,将手中的记事本He了上:“这个决定不应该由我来下。”
冯安明白他的意思,其实这个问题是很简单的,并不需要过多思考。像他这样没有出身背景的人,想要往上走,只有读书一条路。但是现实又不可能真的让他回去校园安安心心的当个学生。他需要钱,得生存下去,还得接济老家那个惹是生非的父亲,当学生是办不到的。
或许他也可以向蒋予安借钱,蒋予安是宏泰的总裁,现在又这么照顾他,只要他开口,一定不成问题。
可是他并不想开这个口。
他不想自己和蒋予安的关系,变成一种施舍与受惠,这仿佛会无形中拉大他与蒋予安的距离,虽然他和蒋予安本来就地位身份悬殊,差距够大的了。
于是他陷入了shenshen的苦思,烦恼了许久,最后抬头看向蒋予安,他想要说些什么,然而一开口,却先打出了一个软绵绵的哈欠。
他一下子羞窘的红了脸。蒋予安却是不甚在意,或者说他本来也没指望冯安能够当下给出答案。挺身坐了起来,他穿上拖鞋下了chuáng,很温柔的笑了笑:“困了?那就先睡吧。”
时间并不算晚,但冯安的药效上来了,困意一波一波上涌,眼皮越来越沉重。陷在松软的羽绒枕头里,他听见蒋予安对自己说了晚安,然后灯光熄灭,_F_间陷入了一片安静的黑暗之中。
冯安很快就睡着了,蒋予安却是没有早早休息。算算时间,这时的旧金山应该还是清晨,蒋予安回去自己_F_间,认为蒋为宁现在肯定不在工作也不在上课,于是没什么犹豫的就打了过去。
蒋为宁还没起chuáng,睡意朦胧的把电话接起来,发脾气都发的没什么力度:“一大早的,你gān什么呀?”
蒋予安言简意赅:“做心理咨询。”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随即蒋为宁的声音好像清醒了不少。
“嗯?!”他一半吃惊一半戏谑,顶着一脑袋乱发坐起来道:“不是要止损吗?做什么咨询?蒋总你脑袋发昏啦?”
蒋予安语气平静,回答他道:“既然是做生意,那就总是有亏有赚,不能一点承担损失的气度也没有。更何况白纸黑字,我是签了名的,难道最基本的契约jīng神都不讲吗?”
蒋为宁半信半疑:“前半句我倒是相信,可这不太符He你的行事风格A。蒋总权衡利弊滴水不漏,应该是宁可付违约金也要节约时间成本的——大哥你这么转x,我都要怀疑你**”
蒋予安不以为意,将手里的记事本翻到折角的那一页,竖在手里:“怀疑什么?”
蒋为宁想象了一下,自己也觉得太荒谬,抓抓头发打消了那个离奇的猜想,正色道:“算了,你这么一本正经的人,也不可能见色起意。你还是跟我说说情况吧!”
蒋予安的这通电话持续了四十多分钟。蒋为宁现在正是对心理学一腔热情的时候,能有个送上门来的案例,当然兴趣十足。听完蒋予安的描述,他几乎不用多想,立刻就做出了判断:“他这是很典型的低自尊型人格嘛,童年受到创伤,情_gan需求长期受到压抑,所以缺乏安全_gan,总是下意识的去满足他人,以此来求得自身的价值肯定。这种心态并不少见,也不是非常严重的心理疾病。很多人有这样的问题,自己都没在意,得过且过的就过一辈子了,也不见得会出什么事。”
蒋予安修长的手指敲了敲书脊:“那你的意见,有必要找心理医生介入治疗吗?”
蒋为宁看一眼时钟,快到该出门的时候了,从抽屉里拿出一双袜子来穿:“要不要看医生,当然是参考当事人的意愿A!他愿意看,那就去看,如果对心理咨询排斥的话,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你可以自己给他做心理疏导嘛!”
“我?”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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