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勺和混凝土的墙面撞击出闷沉的响声,粗糙坚硬的墙体蹭开皮r,褚熙被撞得一阵晕眩,铁链随着他挣扎的动作发出低微又滑稽轻响。
他四肢疲软的瘫倒在墙角,全身上下唯有因为被靳寒揪住了头发而被迫仰起的脑袋还带有那么一点活人的生气,可他还是笑着,甚至还将zhui角的弧度咧得更大一些。
“你看*你就是疯子**说不过就动手*可惜A,我是看不见了,不然我还真想看看——看看,你是不是也是这么对你心肝宝贝的。”
粗重无比的ChuanXi声是属于靳寒的,相比之下,他才像是那个落入陷阱无处neng身的猎物。
他明知道只要把扳机扣下去就能结束这一切,他不用再听这些奚落和嘲讽,也不用再面对他不想跟季澜提及的一切。
杀人灭口是与过去断绝的最好手段,他只要把褚熙杀了就能将那些往事彻底终结,哪怕是自欺欺人,他也可以求得短暂的解neng。
靳寒眼里的血丝猩红到好像真的可以淌出血来,枪柄已经在他手心里硌出了红印,汗水也晕*了保养jīng良的枪管和扳机,毁了他半生的人就在他的枪口下,可他却在夙愿得偿的最后一步上卡住了。
褚熙说中了他心里最恐惧的一点,季澜那双险些被他直接扭断的手腕正清晰无比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做得不止这些,他将季澜从杜戚的山庄里qiáng行关回了宅子,季澜追着他跑了十年,他心安理得的享受了十年,所以当季澜停下脚步决定转身的时候,他除去慌乱和恐慌之外,就只剩下蛮横到武断的应对方式。
突然响起铃声成了他此刻的救命稻草,靳寒握着枪落荒而逃,厚重的铁门将褚熙满是嘲讽和奚落的笑声隔绝gān净,他用发抖的右手摸出手机接了电话,电话那头的陈焕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告诉他季澜正在收拾行李。
宅子里还是原样,靳球球没jīng打采的趴在软垫上,橘色的前爪上刚拔了针头,它和季澜一样生了病,这两天一直在家里挂点滴。
靳寒和黎叔走前没顾上它,幸亏它自己知道抠猫粮袋子和开水龙头喝水,这才不至于横死家中,不过它到底还是个半岁多的小猫,被扔家里自生自灭那么多天,病是肯定要病的。
季澜叠好几件_yi_fu便腾出手来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兴许是被人扔在家里的时间有点长,靳球球这几天分外粘人,睡觉都一定要有人看着,不然就会爬起来喵喵直叫。
他是打算带靳球球一起走的,猫包和所剩无几的猫粮他都已经收拾好了,靳寒本来就不喜欢猫狗,而且也没空照顾,靳球球是他自己想养得小麻烦,他不需要靳寒帮忙负责。
季澜年少的时候,曾经想象过很多次自己离开这里的场景,想象中的画面无一例外是靳寒让他离开,他努力忍住泪水收拾行李,然后带着满当当的爱意和不甘在一个夜晚悄然无声的消失。
想象和现实总是出入太多,季澜一边收拾行李箱一边回味着自己当年热爱狗血小说的时候畅想过的那些情节,他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会自己选择离开,毕竟他对靳寒一直毫无骨气,就算是一丁点施舍的_gan情他都会捧着不放。
季澜带不走多少东西,行李箱收拾了三遍也只有几件换洗的_yi_fu和他小屋里的chuáng单被tao,他抱起靳球球使劲揉搓了两下,泛红的眼眶gān涩之极,但却没有什么失落所致的泪水。
潜意识里他是不想走的,他仍旧爱着靳寒,他们安稳的过着伴侣的日子,甚至还订了婚,他明明是身处在希冀数年的曙光之中,明明已经可以得偿所愿。
可他做不到,他无法装成无事发生的模样,也无法忽略如影随形的往事,与靳寒重逢的每一刻,褚熙都存在于他的脑海里。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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