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璧:“你可以留着它。”
葛芳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对着许白璧仓皇地笑了一下,“还是还给你吧”
“上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该还给你了。”
许白璧:“你觉得受之有愧?”
葛芳脸上浮现出一丝难堪,只听许白璧说道,“我以为你们爱得惊天动地,为世俗不容也在所不惜。”
“人没了的时候你带着这坠子走了,我以为你是要留个念想,现在却开始觉得这坠子烫手了?”
他这话说得真是半分情面也不留,葛芳láng狈地站起来,收拾了包,转身就要走。
只见她背过身子,却停住说了一句话,
“小白,我到后来才知道,这世上没什么是长久的,再shen刻的_gan情也会有消磨殆尽的时候。”
“我没想象中的那么爱他,只不过,这个发现来得迟了一点。”
说完这句话,她就匆忙离开了,脚步很快,仿佛身后有洪水猛shòu在追赶,
许白璧收起了桌上的盒子,凝视着葛芳的背影,他知道,对方以后都不会再来了,她今天是来做个了断的,还了这个坠子,从此她就不再欠许良沉的了。
可惜许良沉却人在地下,早已失去了为自己发声的权利,不管他曾经怀抱过怎样的爱意,如今这段_gan情,在他死后多年,在许白璧的见证下,终于以这样的方式草率收场了。
许白璧和许良沉没什么_gan情基础,原本这事和他没什么关系,却偏偏出现得这样巧,恰恰戳中了他的心事。
再shen刻的_gan情也会有消磨殆尽的时候。
他从小就什么都做得好,想要好好学习就能考全校第一,想要保护别人就能练到柔术黑带七段,后来成年了也一样,人际jiāo往,商业经营,他做什么都得心应手,然而他唯一没有把握的,就是人心。
他能保证自己不会变,可祁凉呢,他实在是没有自信。
他带着那护身符,是不是也想着要还给他?
物伤其类,许白璧还来不及分一点同情给他那不怎么亲近的哥哥,就陷入qiáng烈的自我怀疑之中。
他昨晚太快乐了,以至于现在更加倍的痛苦。
手机在桌上_Zhen_D了起来,打开一看,祁凉发来了一个红包。
许白璧面沉似水,一言不发关掉了聊天界面。
这红包发得实在不是时候,可祁凉却对此一无所知,他一整个周日都用来醒酒了,脑子糊里糊涂,半睡半醒,行尸走r般地消磨了一整天。
直到第二天,过了二十四个小时,红包没被接收,自动退回到了他的钱包,祁老师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一丝不妙。
他下意识觉得许白璧是生气了,可又实在想不出对方平白生的是哪门子的气。
按照祁凉多少年前哄许白璧的经验,这个时候一味的道歉只会适得其反,他绞尽脑zhi在办公室琢磨了半晌,最后决定去找许望。
祁老师站在教室的后门,不耻下问道:“你二叔怎么了?”
许望一脸莫名其妙,“没怎么呀。”
祁老师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觉得这熊孩子真是一点忙都帮不上,他只好挥挥手,“坐回去看书吧。”同时决定等下班自己跑一趟。
傍晚七点,天还没黑透,如意街路旁旧式的路灯已经开始逐盏亮起,祁老师shen一脚浅一脚地踩着自行车,晃晃悠悠骑到了白璧坊门前,车把手上挂着个塑料袋,里头是两张煎饼果子。
店里面有客人,许白璧正招呼着,因此并没有注意到祁凉的到来。
这是一对年过七十的老夫妇,老人说再过两天是他们的金婚纪念日。
“当初结婚的时候,唯一下的聘礼就是你们许氏玉石的一个玉镯子,后来那镯子不小心给磕坏了,现在金婚了,我就想着再来你们这买一个。”
许老板把店里的镯子都展示给了这对老夫妇看,
老人D着老花眼镜一个个端详过去,末了十分遗憾地抬头问道,“没别的了吗?”
看上去大概是没找到和当年那个一样的。
祁凉提着一袋煎饼果子走进店里,突然ca话道,“这么多好看的镯子您都不喜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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