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断断续续地做梦。
我梦到了同周渊周谨一起生活的日子,周谨坐在栽着红玫瑰的花园里看书,周渊望着他,眼神温柔纵容;梦到了周渊死后我在门后偷窥这周谨,他小心擦拭着相框,全然没有发觉我的存在;梦到周谨支离破碎的尸体在疗养院里被周家众人发现,周泰联He董事会将我罢免;梦到墓园里我被按着扣头,Xiong腔似有见不着的事物压迫,缠得我痛苦不堪。
我还看到了一个美貌少年,他在宴会厅里行云流水地弹着钢琴,享受着满堂的掌声与喝彩,我正目驰神迷,他却起身牵住另一个男人的手,声音朗朗,眼中尽是不加掩饰的孺慕与崇拜:“这首曲子,献给我的父亲,周渊。”
我如遭雷击,仓皇逃离开来,再不肯看着那万众瞩目的男人与少年。
我从来是个外来者,从来没有真正jin_ru他们的世界中。
我跌跌撞撞,那乐声和恭贺声却始终在我身后摆neng不开,直到有人从身后拢住我,低声问:“阿凌,你要去哪里?”
那声音含了一份诡异。我以为他是周谨,一回头却是周还。
我回想起落到他手里的日子,愈发恐惧不堪,我挣扎着想逃离,却怎么也甩不开。周还一步也不肯离开我,他贴在我耳畔,一声声唤:“阿凌,阿凌,我这样唤你,你为什么不喜欢?”
我被他缠得痛苦不已,张zhui想要呼救,没人限制我的口*,我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周谨被bī到绝路,尚可以唤周渊的名字,我却想不起我当唤谁,可唤谁。
孤家寡人,众叛亲离。
我终于死了心,瘫倒在地上。
......
我从惊梦中醒来,发现我躺在一张陌生的chuáng上,手脚都被束缚带绑住,灯渐次亮起,是周还坐在我chuáng边,扬起线条优美的下颌:“父亲,您可是做噩梦了?”
他温热的掌心抵住我冰凉的脸,手指一下下刮着我的耳畔,我厌弃不已,想拍开他的手,却没有力气。
周还眸中似乎有一星半点的伤怀。他沉默地放下手,默默站到一边,我起身,低声问:“这是哪里?”
“您不必知道。”他淡淡地说,“左右您离不开这里。”
我一时气结,正寻思着如何回话,却有人又推开了门,声音分外熟悉:“说旁的做什么,先做正事。”
我艰难地转过头,震惊地看着来人:于涛,他为什么在这里?
于涛似乎对我的惊愕甚是满意,他坐在我身边,轻轻抬了抬下颌:“凌先生可觉得,这_F_间有些眼熟?”
我下意识瞪大了眼睛。
即便有所装修,_F_间的大致摆设却是没有变过的,这里的每一处都曾让我shenshen留恋,而曾经有一个人,躺在我如今卧着的地方。
这是我当年囚禁周谨的_F_间,而周谨,周谨就死在这里!
我遍体生寒,回想起周谨的死状更加恐惧,而周还仍旧喋喋不休,不住提到周谨的名字:“我听说,父亲当年为了关住谨先生,把他全身的骨头都打断了,我觉得这法子甚是不错,可惜打断骨头想想就疼,这里没什么麻药,现在也请不到那样好的医生,再有谨先生受得住的,父亲可未必受得住......”
“所以,把四肢掰neng臼就好了,您说对吧,嗯?”
有一叠纸啪的一声拍在我脸上。我的瞳仁瞬间张大,想扭开头,却被周还一手按住。
“尸检报告”四个字抵住我的眼球,我拼命摇头想甩开,周还却摆正了我的头,一页页将报告翻给我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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