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生们跑下南瓜马车,开心地上主舞台,跑去汤贞的身边。
演唱会的门票太难抢到, 钟圆圆总要卖上好久的照片,才能从huáng牛手里换来一张nei场天价票。那时候, 她身量小,不起眼,为了拍到演唱会上距离最近的最美丽的汤汤, 她总是想尽办法把机器改装以后带Jin_qu, 然后在欢闹的歌迷中间透过镜头,拉近了, 窥视汤汤的一举一动, 一颦一笑。说是 mattias 的演唱会,人们想看到的其实只有汤贞。汤贞从不举行个人歌会,好在 mattias 演唱会的舞美、灯光、主题、_fu装**这一切的一切, 永远带有qiáng烈的汤贞本人的印记。
北京、上海、香港、台北、东京、墨尔本**mattias 的演唱会每开到一座新的城市,就是数万海外歌迷的盛会。时常有当地的知名歌手,多半是汤贞的友人,来演唱会上担任嘉宾。舞台上下, 汤贞似乎拥有一切,他在全世界都有歌迷,都有朋友,有数不清的仰慕、爱慕者,他一呼百应,仿佛坐拥千军万马,歌迷们以他的一切为荣耀。汤贞就像一场过于完美的梦。
只有大人才会担忧:过于完美之人,注定难长久。
而孩子们只会渴慕那种极致的爱与美,像在吃一块包含了世上所有美妙滋味的蛋糕。哪怕迟早有一天,他们会明白,这个世界远没有童话绘本上描绘得那么好,它叫人疲惫,令人失望,布满了瑕疵、裂痕,世上从没有完美的蛋糕。
可世上真的有过汤贞。不是吗。
钟圆圆没有带相机,她坐在人群里,用自己的r眼望向了还未亮起灯来的舞台。
主舞台不大,和汤贞名头最盛的时候不能相比,事实上,今晚最终敲定的时长也只有不到两个小时。报纸上说,子轲最近一星期一直在盯舞台的搭建和改装,凌晨时候还在场地里喝咖啡,被记者拍到。
mattias 的最后一年,从年中自杀、进疗养院,到年末按原定计划开演唱会,这中间,经历了多少人的努力。
当然,最努力的一定是汤贞自己。
闫小光坐在钟圆圆身边,躁动不安,不时转身朝四周望着。“为什么我们后面的舞台也这么宽?”她好奇问,“难道现在还有花车巡游吗?亚星不是人都走光了吗?”
指挥家捏着的指挥Bang上挑起来,欢快轻松的jiāo响音乐《如梦:新年变奏》在乐池里响起了。钟琴在全场的寂静中敲响,如同第一声chūn来的鸟啼,现场歌迷们无论在做什么的,此刻都转身望向了舞台中央。蓝色光点像簇拥的萤火虫,在黑暗中一片片、一团团地出现了,围绕在乐池周围,仿佛日出之前地平线泄出的第一道光芒。
灯光渐次亮起。大幕拉开,十位身穿燕尾_fu,头D大礼帽,用羽毛假面遮脸的绅士骑在黑色马上——中间还夹了匹白的,十匹马,缓缓踱步而出,步伐优雅,马儿体态匀称,毛色在舞台上隐隐发光,踩着《如梦:新年变奏》轻快的鼓点,迈步而出。
歌迷们开始有节奏地鼓掌,和着旋律,这是不由自主的。她们无论坐在观众席的哪个角落,都能看到身着盛装的骑手高高骑着马儿,缓缓经过自己面前。他们围绕全场。过去塑料打造的南瓜花车,乔装打扮的玩具人偶,再也找不回了。眼前活生生的生灵,脖子上挂着铃兰花环,仿佛凭空出现在舞台步道上,似乎有些昔日的_gan觉。
观众席上出现一阵*动,因为那位骑在白马背上,仿佛漫不经心表演着的骑手遮脸的假面不小心松开了,他索x抬起D着手tao的手,把假面摘下来,他年轻的,不可一世的面孔到了哪里都能轻易唤起人们的心动。既然被发现了,周子轲索x把头上的大礼帽也拿下来了,他是无所谓的,更自在了,轻装上阵,骑在马儿背上,绕场,继续这场仪式。
舞台中央上升起一块圆形小舞池,四面垂降下一层一层的珠帘。灯光暗下来,只有珍珠反she出晶莹的光彩,仿佛夜空中的群星,一串一串,从天垂到地。他出现了,汤贞,站在升降台上,双手握着话筒,他好像还没有足够的信心,重新见到这样多的歌迷,而歌迷也未必就做好了准备,重新迎接他。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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