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汤贞眼睛里有血丝，想是昨夜也没怎么休息过，“他叫骆天天。”

“好，”方曦和当即一口应下，“这件事你就不用ca手了，你现在去换身_yi_fu——”

“我现在就想见甘清，”汤贞说，他说话声音不大，却每个字清清楚楚地吐出来，打断了方曦和的话，“我现在就想找他问清楚——”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方曦和抬眼看他，又瞥了眼墙角的座钟，“快七点了，小汤。”

傅chūn生眼见着汤贞张了张zhui，又慢慢将zhui闭上。汤贞那双眼里的神情，让傅chūn生也不忍看他了。这个泥人儿难得有了三分土x子，被人踩着底线，脾气还没发出来，就被傅chūn生的顶头上司方曦和一句话应付了过去。

汤贞沉默着离开了方曦和的私人办公室。傅chūn生在那一刻有些担忧，今天到底是个重要日子：“我去看看吧？”

“不用，”只听方曦和说，方曦和翻了翻办公桌抽屉，从里面看到一个红色的文件袋，又将抽屉上了锁，“小汤心里有数。”

一小时后，傅chūn生再在红毯上见到汤贞时，汤贞果然已经神色如常了。

红毯结束后是电影节的开幕典礼。大银幕上龙飞凤舞“新城”二字，笔力遒劲，铁画银钩。同为评委的法国导演让-皮埃尔·迪皮伊在台下用法语问汤贞：“这是毛笔写的字？”

汤贞点头，汤贞对他说，这应该是大制片人方曦和先生写的字。

“从哪里看出来？”迪皮伊颇_gan兴趣。

汤贞指给迪皮伊看那两个字最下面拉长的笔划：“拉的很长，有钩子，方先生喜欢这么写字。”

站在汤贞右手边的是日本nv演员山口裕子，她看汤贞在陪法国人聊天，便自己独自站着，也不同身后的翻译讲话。汤贞转头留意到了他。汤贞用日语友好地问她：“山口老师，您在日本也学习过毛笔字吗？”

山口裕子笑得眼睛弯弯，连忙点头。

梁丘云站在会场后排，看到汤贞被身边的人团团围住。又是法国人，又是日本人—— Mattias 曾代表亚星赴日本发展过一段时间，往后每次发专辑也会去日本活动，汤贞在日本人气颇高，山口裕子八成是早就认识他的。

有位穿紫罗兰色长裙的泰国nv明星提着裙摆走过去，直直撞开了评委们前方的保镖，双手捂在Xiong口上向汤贞告白。

汤贞是个好脾气，被那nv明星纠缠了许久，居然还真的就离开了评委们所在的位置，亲自帮那位nv明星引路。nv明星看上去迷茫又彷徨，汤贞在满堂拥挤的人群中寻找主办方安排给她的座位，俨然是个东道主的姿态。

电影宫外，北京的天已是彻底黑了下来。

梁丘云手里提了一只纸袋，纸袋上印有电影《láng烟》的初版海报，袋子里沉甸甸的，不知道装了什么。他沿电影宫西北侧的走廊朝未开灯的消防通道里走——新城国际电影宫刚建成不久，许多地方还未完全开放，就是工作人员在里面恐怕也要迷路。

开幕典礼还在进行中。梁丘云小步出了正秋楼，正巧遇上披着西装匆匆回来更换礼_fu的辛明珠。趁着夜色，辛明珠抬眼见是他，辛明珠涂抹了口脂的zhui唇笑了：“小梁。”

梁丘云对她低了低头。许多年前，辛明珠对他曾有过一杯茶的照顾。

辛明珠并未停下脚步，她目光瞥到梁丘云手里拿的《láng烟》纸袋里，有条红色的边缘若隐若现。

正秋楼一楼走廊里，灯光熄灭了，连保安室也空空dàngdàng，见不到人影。辛明珠细瘦的手臂推开大楼的门，借着月光，她看到走廊里七七八八躺着的人影，断断续续传到她耳边是痛苦的哀声。

开幕典礼会场是回不去了。梁丘云一身轻松，在夜色中，他伸手扯下脖子上的领结。会场外，许许多多拿不到入场证件的小记者还在苦苦徘徊。梁丘云坐进媒体中心外漆黑的露天咖啡座里，他刚shen呼xi了一口气，身后一个年轻人xing_fen道：“阿云！你怎么在这里。”

梁丘云向后一瞥，发现那竟是个小记者。大约是占不到媒体中心里的座位，只能在这边伞底下等待。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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