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轲还低头瞧汤贞脚下的鞋。汤贞来回走了两步,那鞋跟不时向下掉。
“你说餐厅会让我进吗?”汤贞还问他。
周子轲右手捏起汤贞换下来的那只布鞋,他左手掌在旁边摊开了,在昏暗的灯光下略一比对。
餐厅侍者等了很久,才终于把那两位客人等来了。为他们带路的时候,侍者注意到那位装扮奇特的客人手里拿的是一双男鞋,长长的斗篷下面穿的,若隐若现是双红色nv鞋。
他在高级餐厅里工作久了,见多了这一类古怪场面。这位年轻富豪身边也许是哪位知名nv星,按照电影上演的,还有可能是哪个小国偷跑出来的公主,正同心上人私奔。
汤贞摘掉了帽子,出一头汗,又解开那条斗篷。他还是玻璃盒子里祝英台的那身打扮,却收拾停当,和周子轲坐在一起吃晚餐——汤贞有属于他自己的那一片灵魂,和所有舞台上的人都不一样,起码在周子轲眼里是这样。
汤贞给周子轲切鹅肝,连酱zhi也沾好了,像在北京的家里时一样,喂到周子轲zhui边看着他吃。汤贞帮周子轲切派皮,周子轲说他不吃这个。汤贞把派皮递到他zhui边,说你在飞机上也没吃东西,只尝一口好吗。
周子轲不喜欢吃法餐,他像个不会用刀叉的小朋友,一定要汤贞每时每刻照顾着才肯张zhui。
“为什么在这里订位子。”汤贞把一块煎鲈鱼放进自己zhui里,问他。
周子轲看了汤贞两眼,汤贞倒是心情好,胃口也好。
“怕你被认出来。”他说。
一进周子轲的酒店_F_间,汤贞头上遮的帽子就掉下去了。他身上的斗篷系带也解开。小周从后面搂他,隔着祝英台宽大的戏袍,把汤贞整个人抱着往卧室里走。
第105章 小周 19
手机屏幕亮了又灭。从首演结束后,无数的人给汤贞打去电话,却没有一个人找到他。
汤贞只要抬起脸,zhui唇就会碰到小周的zhui唇了。
小周喘得急,他想解开汤贞这身繁复华丽的戏装,可他搂着摸遍了汤贞全身也没找到破绽之处。
“不能扯,这是叶师傅他们二十多个人绣的。”汤贞道。
周子轲快急死了,皱眉道:“到底怎么解。”
汤贞膝盖跪在chuáng边,他整个人从肩膀到脚都被这件戏袍yinJJin_qu了。明明不久之前还说这戏_fu挺好看的。汤贞抬头看周子轲焦急的面孔。
“我自己解。”汤贞小声说,他低下头,从_yi摆里面摸缝在nei衬里的纽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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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轲从小到大,没少见好东西。无数亲戚、长辈,在“子轲”面前展示他们的传家之物——封存在保险柜里的,豢养在金丝笼里的,甚至建立一个专门的展厅,就为了再现那稀世藏品完整的风貌——人们用软布擦拭着宝石,D着手tao拿起放大镜,生怕连窥视都会伤及宝物毫厘。
可周子轲喜欢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手去触碰,他拿起这些东西和摸一匹马、一条狗没什么区别。“小祖宗诶!”人们劝告着,让周子轲把手里的东西放回去。
周世友常说,他的儿子缺乏对万事万物的敬畏之心。朱叔叔则说,子轲眼里“不入东西”,但这不是子轲的责任。
周子轲站在chuáng边一米开外的地方,他看汤贞,汤贞也跪坐在chuáng上望着他。如同刚刚离开了赖以生存的卵,初生而原始。意识到周子轲一直盯着他瞧,汤贞有些明显的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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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仿佛比汤贞本人还恪守着那些信条:你是“汤贞”,你属于万千大众,你不配,也不应该享有爱情。
只有汤贞知道自己有多想他——哪怕这种思念本身都是错的,汤贞已经在这条错路上走了太远。
他每天都在担心小周,连睡觉时也想听到小周的声音,哪怕他知道小周是_geng本不需要他这样担心的。
也许过一段时间,小周就会把他忘记了。小周会逐渐长大,而汤贞到底不是“汤贞”,汤贞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以唱歌和表演为生的人。看似恣意的明星生活背后是无穷无尽的束缚,汤贞这样生活了二十一年,在遇到周子轲以前,他以为这就是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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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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