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划狗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淡定淡定。”
有人好奇问了几句,jī儿都给你砍断骂骂咧咧的还是把事情说清楚了。和他一起刷往昔任务的队友也跳出来补充细节,听得吃瓜群众愕然,最后齐声骂策划狗。
白降看着滚动的对话,猜测jī儿都给你砍断应该是个男孩子。至少言语用词都看不出有一点女孩子的地方。连队友用的都是“他”。这游戏玩人妖号的也不少,不奇怪。
他有些失望,他的枕头回来的可能性又小了一点。
白降将注意力从世界频道收回来的时候发现面前的人群好像又多围了几层。
数不清的鼠标开始点清他,他一句话说得跟磁带卡带似的。
往昔任务的等级要求不高,游戏里满级一百级,出师三十级,这任务就是出师之后的都可以做的。如果条件允许,那些没到等级的还可以去搭符合要求的人的车 。
登时世界频道上又刷了一波的求大佬带往昔任务车的喊话。jī哥那几句话很快被刷上去了,来的晚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的也稀里糊涂的开始上车或者来白降这儿接任务自己开车。
等了五分钟,频道就跟炸了一样大段大段问候策划的脏话涌了出来。话里有敏感词的还会用星号屏蔽掉,白降周围的玩家越来越少,他仰头看着信息不断滚动的世界频道,头仰得脖子都酸了。
这一任务点燃了大家怒火,怒气迟迟不散,从世界频道蔓延到了论坛。
晚上关服时,路路通已经在上班时间摸鱼回来了,他说:“哎呀不得了了,这次怕是要劝退一大批低级和咸鱼玩家了。”
白降是想玩家少一点的,他乐得清闲,每天说句台词也不用像卡带一样,但玩家少了,人气渐渐降下去了,游戏停止运营了,他们也就不复存在了。
好愁哦。
晚上没有以往的热闹,大家早早的就收拾好东西上chuáng睡觉了。谁都很好奇新boss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三天两头的犯错误,但没有人问,这里没人和他熟,名义上于他有恩的白降也没有见过他本人。
隔天可能又是一次维护,那个新boss很可能会被拉倒小黑屋接受爱的感化,众人还是有点同情的。
平安镇分外安静,连一声狗叫都没有。月光静静的撒下来,灭了灯的的众人屋顶被清冷的月光照亮。
白降抱着枕头睡得相当不安稳,他还没有完全熟悉这个新枕头,醒醒睡睡睡睡醒醒。又一个半梦半醒的阶段,他感觉有人轻轻托起了他的头,一个软软的东西枕在他头下,有着淡淡的陈旧的气息和一股好闻的香味,凹陷处无比契合他的头型。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弧度。
他一挨枕头立马就睡死了,这两天睡得浅得不到完全的放松,身体还是有些疲惫。安心枕头一来,谁也别想叫醒他。
送枕头的还给他掖好了被子,在chuáng边静静的看了他一会,从窗户一跃而出掠过屋顶朝着远方而去,他踩踏瓦片的声音惊起了一阵连绵的狗叫,但睡梦中的白降没有听到。
隔天果不其然又维护了。
珍宝楼楼主没有下来,闭着门在那数钱,路路通开挂翻墙去论坛逛,边逛边笑,白降凑过去看一眼,一刷新全是骂策划吐槽往昔任务的。
他坐回去望着天空发呆,旭日初升,天空蓝的很有层次分外好看。往日里总会飞过一群燕子或者麻雀什么的,今天却一只都没看见。
白降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那只鸟,是他的飞行坐骑,陪了他好多年,和他一起击退了很多玩家也被很多玩家击杀,最后被策划写死在被讨伐的那一战里。
心里难受,连美景看得都不顺眼,旁边路路通逛论坛逛的哈哈大笑,衬得他心情更加不好。
白降默默坐在角落里长蘑菇,祭奠那只遭次横祸的鸟。
作者有话要说:好冷清啊,有人评论吗?
没有的话我下一章再来问一次QAQ
☆、苍天饶过谁
此次维护是突发性的,时间也不确定,说好的维护三小时被无限拉长,起初众人还是在原地等着开服,等了个把小时都没开服那个兆头就飘了。聚起来庆祝白降大难不死,不当boss当个厨子也没什么的,活着就行。众人安慰他,虽然他一个人没娶妻没生子,家业散尽,混的连自己的下属都不如,但是……想想还不如在被撤销boss身份当天就被关小黑屋呢。
白降:……
一堂主甘遂改行当了屠夫住平安镇东头安安分分的靠实力挣钱,二堂主君迁子在甘遂隔壁开了个书屋买点秘籍日进斗金,一天到晚的把甘遂往死里酸,三堂主九里明gān脆将他的兴趣爱好发扬光大搞了个摊子捏泥人被一众女友粉妈妈粉照顾生意完全不愁吃穿,四堂主鬼卿绰号神算子,在镇西摆摊算命颇得玩家喜爱,抽个卡都要去她那里算上一卦看看今天是欧是非,鬼知道她是不是在胡说八道,五堂主苏合香开了家香料铺子,香粉盒子堆里头还摻着点毒粉,成为玩家眼里物美价廉的打不过报复一下小道具来源处,六堂主六曲这个斯文败类直接开了家青楼,卖艺还是卖身但随君意,连玩家也可以体验一把倒贴钱在青楼里当头牌的花魁人生。至于七堂主,一年到头都不见人影,也不知道他gān点什么了。
总得看下来,大家都是自己当老板,就白降一个人给别人打工。
好像是有点惨。
白降想了想,权当还他祖辈当了这么多年的boss的债了。
白降不是个怎么计较的人,虽然内心脱线蔫坏,表面上仍是波澜不惊颇有大将风范,好比绣花枕头一包草,里内是草表面好歹也是锦缎。
眼见闲言碎语七扭八拐转到他身上了,他冷笑一声,正面刚上流言蜚语。
路路通见他扯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奇怪道:“你gān嘛呢?”
白降答:“笑出清新,笑出qiáng大。”
路路通:“绿箭给了你多少广告费我炫迈给双倍!”
白降:……
还能不能愉快的jiāo谈了?
他郁闷的坐回了自己的安心小窝,抱着膝一副好孩子样的缩在角落。珍宝楼的其他人已经开始在摸牌了,两桌麻将三桌扑克,还有人提议打桌球的,碍于设施不够完善只得作罢。其他人都在光明正大的赌博,唯有白降不情不愿的当那一股清流。他没得钱,全身上下只有穿的衣服值钱,工钱没发,家底被搜刮一空,此时此刻连一文钱都掏不出来了。
前.大厅同事路路通摸出了一锭金子压桌上:“一两。”huáng金。白降在心里补充。
现.后厨同事大厨压了两锭,还扭头嘲讽路路通:“抠不抠啊你,居然才压一锭?两锭!”他放的用力,huáng金和桌面相击发出咔哒一声。白降看得眼睛都绿了。
他不是没看过金山银山,但老爹死后那东西就被抢劫一空,他劫富济贫的同时还得偷一堆金银好拿回去养活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由奢入简的七位堂主。如果贫穷可以实质性表达,那他那身丝绸长袍上应该全是补丁。说不定连补丁都来不及补就被卖了讨生活。
摸摸空空如也的衣兜,白降长叹一口气,行吧,从零开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扭头看天,天上一串串绿莹莹的字符串在云层间闪过,天空好似罩了个guī壳,将他们所有人都困在里面。
那道绿莹莹的光跟鞭子似的,一下又一下的越来越近,白降顿时生了危机感。
一种似乎被谁直勾勾盯着的感觉突然炸裂开来。
他起了一身jī皮疙瘩,看着“鞭子”离自己越来越近,马上就要抽到他面门上。
“鞭子”一个托马斯全旋非常之骚的在他面前转了个方向朝着街角去了。
白降目瞪狗呆,这是个什么新型骚操作?他是不是该补一句“你好骚啊”?
街角似乎传来了一声惨叫,隔的太远了白降没有听清,连是人叫还是jī叫都没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