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让将花放在一侧,微微鞠了一躬,便离开了悼念的队伍,走到门口时,此起彼伏的惊呼声突然在周围想起。
一个带着口罩的黑衣人,突然冲过来将手中的刀刺向祁让。
闪光灯和快门声一拥而上,祁让倒在地上挣扎着想起身,却最终失去了意识
死前的最后一个想法竟然是,
不知道会不会又连累那个陈宁。
似有很qiáng的光照在脸上,祁让费力的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一张jīng致的脸。
黑色的短发被jīng心修理过,刘海软趴趴的贴在脸上,皮肤白皙通透,一双勾人心魄的桃花眼对上他时,微微缩紧了一下,
——这是陈宁的脸
意识到这一点的祁让,有些慌乱的伸手在chuáng头摸索着手机,打开后,锁屏上的日期清清楚楚:
2017年3月29日
脑中过着杂七杂八的想法,比如是谁想杀他,又为什么是在陈宁的葬礼上。
最终又落到了眼前人并不算熟悉的面孔上。
陈宁看着祁让的动作眨了眨眼,有些担忧的问道,”今天上午是有什么行程吗?”
想到日记,祁让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揉了揉眼前人的脑袋,
”一直坐在这里?”
陈宁眼神飘忽,躲闪的四处看着,
”没有啦,我只是刚刚做好早饭想叫你起chuáng来着。”
祁让轻笑一声,俯身在他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
”乖孩子。”
说完便起了身,没有看到陈宁在他身后偷偷红了耳尖,又傻笑着摸了摸额头。
时间太过久远,祁让记得这一年发生的许多大事,但具体的行程却早就被抛在了脑后。
给经纪人陈姐打了个电话,听到《设定》时才有些jīng神恍惚地回忆起来,原来明天就是进组这部戏的时候了。
而今天,也好像正是上一世他和陈宁分手的日子。
他向来将感情生活与工作分的很开,就连他频繁更换男友的原因,也一半是因为太入戏需要发泄情绪回到正常生活,一半是因为短期的jiāo往省时省力不会过多gān扰工作。
在每次拍戏进组之前,也向来会提前处理好其它无关的事。
祁让看着桌前明显贴合他喜好的早餐,又记起了那本日记。
手指无意识敲在身侧,或许这次,他可以选择尝试一下不一样的路。
于是在陈宁穿着一身家居服安静的坐在桌边吃饭时,祁让喝了一口豆浆,随口问道,
”听说李璃停了你两个通告?”
陈宁手中动作一顿,笑道,
”怎么谈起这个了。”
祁让瞥了他一眼,发现他是真的一点没有那两个工作难过的意思,接着说道,
”我让陈姐联系了几个综艺和剧本,明天送过来了你随便挑两个。”
陈宁慢慢吞吞的嗯了一声,手中的筷子一下一下戳在煎蛋上,整个人的气场落下,勾起了个完美的笑容,
”谢谢祁哥。”
——仿佛对镜练过无数次,连角度都jīng雕细琢,是这个圈子中最常见的,聚光灯下好无差别的商品。
祁让看的皱了皱眉,
”不想笑就不要笑。”
语气中的嫌弃让陈宁的笑容有些尴尬,
”抱歉,我没有惹您不开心的意思。”
祁让放下手中的叉子,看向了他。
祁让重生前曾看过陈宁早年的一个视频:
少年坐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头上绑着发带,上身一件宽大的黑色t恤衫,下身是灰色工装裤和运动鞋,随意的抱着一把吉他,嘴中唱着告五人的,”你妈没有告诉你,撞到人要说对不起。本来今天好好的,爱人就错过”①
那是刚得了歌唱冠军后的陈宁,还满是少年独有的锐气与不羁,充斥着对世界的战意。
而现在呢?
身体挺得笔直,双手搭在腿上拨弄着睡裤,头也向下垂着,完全一副犯了错正等着被老师教训的乖学生模样。
祁让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让他磨了锐气,平了棱角,张扬放肆变成了虚伪圆滑,甚至最后连生命都不能承受。
但他知道他很讨厌少年现在的样子。
餐厅里的空气格外安静,甚至依稀能听到外面的鸟叫声。
就在陈宁红了眼圈快要忍不住起身逃开时,祁让拍了拍身边的椅子,
”宝贝儿,坐过来”
陈让颇有些丢脸的吸了吸鼻子,踩着拖鞋一下一下蹭了过去,坐下后,又低下头微微别开了脸,瓮声瓮气,
”我现在有点丢脸,你等一下再看我,你别生气。”
祁让心底的那点不快瞬间烟消云散,被他这幅样子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就委屈上了。”
却被更大声的反驳回来,
”我没有委屈,你不要乱说,我对你怎么可能会委屈,我只是情绪有些失控了。”说完没忍住的嗝了一下,又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