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燕栩也随之轻轻叹了口气,他极不明显地笑:“二公子是善良的,但他善良到令人_gan觉冷漠,他一步步将人bī上绝路,最后回首再看,却也醒觉他并未做过什么。我只是想,仙君会恨他吗?会不会在之后的千百年里,有那么短短一日,觉得自己是恨着的?”
我摇了摇头。
伏燕栩问我为什么。
我回答他:“如果仙君会恨,他就不是他。他癫狂、自毁、毫无底线,将自己变得面目全非。不是因为他持有恨意,而是这个躯壳灵魂已承载不了更多的_gan情。再承载多一分,他就彻底失去自己。”
顿了顿,我缓缓继续:“他高傲,也不低头,二公子只是让他走向自毁的源头,却不是让他自我毁灭的结果。无论他恨与不恨,走到这一步时,他已然没有了回到最初的这个选择。也许在仙君看来,无情无义过这一生实在无趣,所以他宁愿至情至x消亡天地。”
——你知道吗。
我偏过头看雅间窗外的灯火如星,车水马龙。
我轻声道:“也许对于他而言,二公子拼死救他的时候,才是他最想死去的时候。”
在如此严肃的气氛之中,伏燕栩突然笑了起来。
他对我说:“在今天以前,我从来没有考虑过仙君到底是想活着,还是想死去。听你这么说,也许我让编剧更改这个结局是错的。”
静了几秒,他又近乎自语地问:“他是不是_geng本没想过活下去?”
这个问题稍显严峻。
我告诉他,其实不必将仙君的结局想得太过复杂。
无论是活着还是死去,真要说来,于仙君而言本没有太大的区别。
他早就心死成灰,麻木到不会再被任何动容,只是行走于世间的道路上,人总或多或少会遇到变数。
二公子就是他再明显不过的变数。
或许他们彼此在相识之前,都未想好将来要如何前行。
但一条路走下去,终究有那么一天,会走到终点,走向结局。——无论是好是坏,是所愿,还是所不愿。
他数千年在天庭,无亲无友,无爱无yu。说他风雅,却更高绝,说他高绝,却最孤独。
越孤独,也就越让人看不透。
他D着一张面具,无人能看清面具之下,他究竟会是怎样的一番神情。
也就没人能够借此看出,他到底想要怎样的人生。
我轻轻敲着桌沿叹息:“若他活下去,他能活得很好,因为这数千年他已活过,没什么活不下去。若他死了,他亦没什么遗憾。因为走到那个时候,他_geng本不再有遗憾。”
他是洒neng的。因为他不在乎生死界限,也不会悔恨纠结。
他那颗尘埃满布难窥光亮的真心,也仿佛行将就木。
伏燕栩转而问我:“那他比起活着,是否更想死去?”
我沉默片刻。
然后在伏燕栩的凝视下,缓缓摇了摇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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