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那一天。
我见到他的眼里
,盛满了亟yu被碾碎的温柔。
而我就站在原地。
第41章
那般_gan觉,远胜所有我曾经历过的一切。
我应他半句未尽之语。
我说:“没什么值得。”自然,也不曾有什么不值得。
昔年我执刀之时,早无什么志向抱负、热情冀望。
于我而言,那只是一条早就想要踏上的路。
路上的风景如何,最终抵达时会见到什么,皆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nei。
唯有那令我执刀的人。
他亦问我。
他问我——若这世上的忠诚一共分为九等,你算哪一等?
我谈不上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是以我也很坦诚地答。
不在最末,也不在最前。
正如我现在。既不认为值得,也不说这不值得。
不过是选择了想走的路。
就总得走到尽头,走到再无路可走。
我应罢也就继续追问:“你又值不值得?”
伏燕栩静了片刻。
他的目光仿佛落在很远的地方,空空落落而又飘渺。
他对我说:“值得,非常值得。”
那便是他与我最大的不同。
他有执着之事,信_fu之念,而我没有。
旁人说我忠君,我并无多忠心。
在他的这句回答里,我无端想起太子拉拢我时的种种许诺。
财权地位、名利荣华,我未曾有所动容。
可我仍旧应了。
就似我第一次面圣时那天。
我说,我不在最末,亦不在最前。
高坐在上的天子却并未发怒。
他只回我:“既然如此,那再好不过。”
我叹了口气。
我问伏燕栩:“太子殿下不过请你算上几卦,你却一卦不卜,究其原因,是你认为算不得,还是——不愿算?”
伏燕栩倒没有顾左右而言他。
难得有这么一回,他相当坦诚,一如我当年。
伏燕栩说:“我不想算。”
我笑说太子好歹是个储君,来年他必然登临皇位,又有什么不想算的。
伏燕栩道:“正因如此,我才不想算。”
“命运这种事情,无常难明,分辨不清,也许今日算得,明日便算不得。”他语声淡淡,“我观他面相的确能算出些许,但——太子殿下所求,并非我所能及,我所能及之时,他已不必我算。”
我静了片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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