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翟道:“也许这个布库并不是密加叶护的人。”
阙舒模棱两可道:“或许。”
祁翟颔首道:“这世上本有一种人天生不善于表达情绪,心中所想让人无从猜测。”他说着,目光缓缓地朝何容锦看去。
何容锦默默地喝着酒。
布库手脚十分利落,第二天阙舒起来一看,突厥护卫队的人马已经将他们团团包围在中央。
塔布大kua步地从远处走来,满脸不悦,“这到底是保护还是监视?”
阙舒见他双眼血丝密布,神色疲惫,似是yi_ye未眠,问道:“可是有了进展?”若非有了进展,塔布也不会将整晚耗在上面。
塔布道:“昨夜王回帐没多久,我便被护卫叫了起来,那个刺客招供了。”
阙舒道:“果然是密加叶护的人?”
塔布出乎意料地摇了摇头道:“不,他说他是小可汗派来的?”
阙舒一怔,正好何容锦推着轮椅出来。
塔布不由收了口。
阙舒摆手道:“他有没有说为何来营地?”
塔布道:“他说是为了行刺。”
“行刺谁?”
塔布面色古怪道:“何容锦。”
何容锦拿葫芦的动作微微一顿。
阙舒皱眉,半晌才道:“哦。”
塔布想问这个刺客如何处置,就见祁翟走过来道:“王,布库询问何时启程。”
阙舒看了看天色,“启程吧。”
祁翟由于“身负重伤”,不得不被阙舒和塔布搀扶着上马车。何容锦双tui不便,成了这辆马车唯二的客人之一,阙舒和塔布在外骑马。
车轮缓缓转动,祁翟坐起来,含笑道:“将军,我们好久没有这样静下来聊天了。”
何容锦道:“或许会被你想象中更久。”
祁翟道:“您既已决定随我回西羌,难道还不愿放下昔日种种吗?”
何容锦道:“放不下的人不是我。”
祁翟愣了愣,苦笑道:“不错,放不下的人是我,是王。”
何容锦打开葫芦,闻了闻,终究没舍得喝掉葫芦中的最后一口酒。
祁翟道:“戒酒不易A。”
何容锦道:“谁要戒酒?”
“将军不打算在军中重振旗鼓吗?”祁翟道,“西羌战事频频,正是需要将军的时候。”
何容锦道:“你为何不问,我需不需要你们呢?”
祁翟道:“若是不需要,将军又为何要随王回到西羌?”
何容锦闻言,疑惑地转头看他。
祁翟忙道:“我只是想劝将军莫要为过去之事影响了将来的前程。”
何容锦定定地看了他一会让,忽而笑道:“你还是祁翟。”
祁翟一怔道:“我自然是祁翟,将军以为我是谁?”
何容锦默然地闭上眼睛。
一路无事。
不知是否是布库上了心,沿路打点得十分周密,阙舒一行人自夜闯营地的刺客之后再没有遭遇其他事情,那个密加叶护不知是胆怯还是死心,再不见其他动作。
眼见边境在望,何容锦的心稍稍活动开来。
他之所以答应阙舒上路不过是想让他离开突厥尽快回西羌,却从未想过要回到西羌。因此随着离西羌越来越近,他开始找离开的机会。
但此事殊为不易。不说其他,且说祁翟这只老狐狸便极不容易对付。何容锦白日与他同乘一辆车,夜晚与阙舒同睡一间_F_,_geng本没有落单的机会。
看来,只能制造时机了。
何容锦第一个想到利用的便是布库。
布库的背景阙舒和祁翟不知道,他却一清二楚。此人一直是铁杆确珠党,在确珠还在哂勃特当设时,他便与确珠走得很近,何容锦与他打过几次jiāo道,虽然相jiāo不shen,却知道此人心思缜密沉稳,对确珠忠心耿耿,若以确珠之名求助,应当是十拿九稳。
不过自从阙舒两番遭遇刺客之后,对突厥所有人都变得十分谨慎,哪怕布库那yi_ye在营地的表现并未露出任何可疑的迹象,还是叫他们暗暗提防起来。所以要与布库联系并非易事。幸好天无绝人之路,何容锦正发愁如何与他联系,机会便送上了门。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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