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对数字很敏_gan,_geng据前几次试验的药物浓度,已经可以大概推算出代谢时间了。
可是他不敢算出结果,只怕眼前的黑暗更shen。
还有一处让他陷入shenshen无望的不同,前三次实验都是直接Xian_ti_周围注she,而最后一次,是长达一个小时的静脉滴注,配He了靶向成分。
时间,正是在地铁站他跟自己控诉完的第二天。
不知道是不是就在红着眼跟自己说出积压已久的心里话的时候,做出了这个永远不再回头的决定。
如果是这样,那他真的,万死莫赎。
卓言头发间一直凝聚的一滴水终于落下来,滴在试验报告空白的地方,像极了一滴忏悔的泪水。
“你怎么**?”沈培风从里间走出来,愕然地看着浑身*透láng狈不堪,浑身都散发着绝望的卓言。
卓言睁着猩红的双眼,犹如绝境中的困shòu,沈培风依旧平静的嗓音成为那支最致命的利箭,she中了他的心脏,顷刻之间所有的意志都被瓦解,呼出了最后一口不甘的气,轰然倒地。
他茫然地望着沈培风,久久没有说话。
“要换_yi_fu吗?我办公室有备用的,先凑He一下吧?”
沈培风不忍心看下去,带着卓言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路失魂落魄,直到沈培风把gān燥的_yi_fu递给自己,卓言才清醒了一点,并没有碰那taogān净_yi_fu,而是按住对方的肩膀让他坐在了椅子上,自己单膝跪地抬头注视着他。
这是一个祈求的姿势,是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尝试过的姿态,如果可以,他愿意长久地这样,祈求原谅,祈求一点点希望。
沈培风有点被吓到,想站起来,却被他按住了膝盖。
“你在自己接受药物人体试验?”卓言低喃,他怀着最后一点摇摇yu坠的星火,想要一句救赎。
“你别这样。”沈培风尴尬,想要把他扶起来。
卓言牢牢抓住了他的手,如同抓住救命的绳索,掌心温度几乎散尽,他固执地追问,“是吗?”
沈培风轻声叹息,“人体试验是研发药物的必要环节,这很正常。”
“不是的。”卓言哑声说,“没有哪个专家会亲自试药,这是有很大风险的**是因为我,对吗?”
“不是。”沈培风平静又坚定。
即使心里有怨过,他也依然这样善良,卓言心痛地想。
可是他并不能原谅自己,“是我让你很伤心,所以你才自己做这个尝试,对不对?”
他说话的声音越发微弱,像是害怕,又像是卑微祈求。
“不要这样想,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沈培风甚至笑了一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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