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在子默的病chuáng前,我碰到一个人,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妙因的父亲。
那是一个看上去充满威严的中年男子,举手投足颇有气势。他走进病_F_,先是默默地看着病chuáng上安睡的子默,轻轻叹了口气。
然后转过身来,打量了我几眼,“我是妙因的爸爸,前阵子一直出差在外,这一次我是专程来找你的。”接着不容拒绝地说,“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十五分钟之后,我们面对面地坐在医院对面一个幽静的茶座里。
他燃上一支烟,沉吟了片刻之后,缓缓开口:“韩诫跟我说起过你。”他看着我,“所以,从头到尾我都知道,只是没有告诉小因。”
我低头。
他喝了一口茶,“我跟韩诫,思岚是大学同学。韩诫跟我上下铺,他是班长,我是团支书,思岚是文娱委员,我们仨经常在一起。当年的思岚,穿着长长的裙子,温柔大方,喜欢唱歌,爱跳孔雀舞。她跳舞的样子,真的很美很美。那个时候**”他的脸,半隐在烟雾中,看不真切,半晌之后,他重又开口,“后来韩诫跟思岚开始谈恋爱,再后来毕业的时候,思岚没有回杭州,想方设法跟韩诫一起,去了他老家所在的那个小城市。
“听说韩诫工作后,还是跟念大学的时候一样,做什么事都敢说敢闯、讲义气,又碰上一个赏识他的领导,发展得很顺利。再后来他们结婚,有了子默。我们都很忙,离得又远,很少见面,偶尔写写信,通通电话而已,直到有一天,思岚突然打电话给我,说已经跟韩诫离婚,搬回杭州。
“我是局外人,不好多过问他们之间的事,只是借去杭州出差的机会,去探望过思岚,那时候她的body,因为长期辛劳,已经不太好。
“那个时候,我也见到了子默。我是真的很喜欢子默这个孩子。从样貌上,他更像思岚一些。再后来韩诫出逃,没过多久,思岚病逝,我去奔丧。我印象最shen的是,在丧礼上子默没哭,反过来安慰他的姨_M。他在有些方面,实在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太多了。”
“但是即便这样,当年那样的打击,他恐怕也是承受不住的。”他看着我,“你跟子默的事,韩诫曾经跟我谈起过**”
尘封多年的往事猝不及防被撕裂开来,我的心底一阵一阵地疼痛。
他观察了我片刻,沉吟了一下,突然转换了话题:“小因念大一的时候,跟同班的一个男孩朦朦胧胧的,_gan情很是不错,但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两人突然就疏远了。一年多以后,那个男孩子跟着爸_M出了国。
“后来小因一直不肯谈恋爱,我跟她_M催过她,她总说不急不急。她表面上很温顺听话,但很有自己的主见,我们一直有点担心。”
我的脑海里突然一闪,仿佛掠过什么,但是又抓不住。
“再后来子默回来了,小因是真的很喜欢他。子默很像当年那个男孩子,而且更加温文尔雅品貌出众。”他喝了一口茶,“我很委婉地把那层意思和当年的事跟子默说了。毕竟我们就妙因一个nv儿,只要她喜欢,只要她能开心,什么都好。子默那么聪明的孩子,又怎么会听不懂我的暗示。”
“只是我没有仔细去想,子默当初对我说的那句话,‘童伯伯,我会尽力,但是很多事不会重来,没有如果。’”他淡淡一笑,“我一直觉得,_gan情的事,会随着时间流逝慢慢痊愈,没有人可以例外。”
“我只是低估了子默的固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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