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陈烨没有看到预期的笑话。
新来的同事看他的目光多了几分敬畏。
女同事添了几分好奇。
有几个老警察纷纷过来套近乎。
──有实力!出乎意料,他听到背後传来的竟是这个评语。
三天後,韩老三给释放了。
现场jiāo易时抓住的韩老三手下林东海,没过几天也给保了出去。
听到这个消息时,陈烨正在重看韩天阁的资料,本能地一愣。
他知道,韩老三背景不简单。
韩天阁行三,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下面也有两个弟弟,这几个兄弟不是在国外就是在西北某个遥远的角落,全都跟韩老三操著同样的营生──他们一家子都是gān这个的,从老爷子的老爷子起就以此为业了──几个兄弟据说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老谋深算,唯一不同是,老爷子金盆洗手的时,把生意jiāo给了老三:韩天阁。
通常什麽人能动,什麽不能动,在他们这儿是很清楚的。
那些动不了的,案子刚一过来,电话紧跟著过来了。
既然这个人还动不了,那为什麽还要下这麽大警力去抓?
陈烨本能地疑惑,但是他知道,那些都不是他该想的。
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尖叫声和女警小慧她们几个嘁嘁喳喳地议论声。
周围的同事也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望门口涌去。
怎麽了这是?陈烨疑惑地想。
“谁生日谁生日?”猴子回来,挨个问著。
“怎麽了?”陈烨随便问了声。
“有人送花!”
“不就是花吗?”这也大惊小怪,他严厉地瞥了猴子一眼,算是谴责,“反正不是给我的!”低头继续看手里的东西。
“今天是不你生日?”忽然小慧跑进来了。
“是也不是给我的!没人会给我那东西!”陈烨啪地摔了下档案,“这是警察局,不是菜市场!”
小慧看了他一眼,吐了下舌头,转身走了
这样子哪像个警察,陈烨心里说。
然而随即他就听到身後一片欢呼!
送花的已经到办公室门口了,“哪位是陈烨?”
陈烨慌忙站了起来,一回身,吓了一跳。
他这才知道为什麽会引起那麽大反应──那是一辆花车,上面扎了满满一车玫瑰!
他过去是不知道几千朵玫瑰是什麽概念,现在算知道了。
谁会送他玫瑰呢,陈烨纳闷地签收,疑惑地伸手拿起了花丛里的卡片。
办公室里已经围满了人,全都好奇看著他;连李队长不知何时也到了,可是他们眼看著陈烨的眼神暗了下去。
陈烨摇摇头,眼睛跟小莫对在一起,轻轻吐出三个字:韩天阁。
他顺手把卡片丢在一边,那上面只有四个字和一个落款:生日快乐。韩。
屋子里一下静了下来。
静寂中,忽然大家清晰地听见秒表滴答走动的声音!
不好!李队长大喝一声,大家立刻四散卧倒下来!
那花车忽然打开一个小门,玫瑰丛里走出了一个玩具兵,打著小鼓,在屋子中央的空地走了一个来回,唱著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众人惊异地看著那小兵,慢慢站了起来。
“现在开始倒计时。”那玩具小兵唱完歌忽然数起了倒数。
伴随著呯的一声,大家再次四下卧倒开来。
却是一个彩带pào从花球里喷she开来,五彩的粉末高高升腾起来,又飘飘摇摇地落下,洒了一地。
许久,终於没了动静。
办公室里终於安静下来。人们放松下来,有人回到自己位子上,有人开始喊保洁清理现场。
就在这时,陈烨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愣了一下,抓起了电话,那是个陌生的号码。
“收到礼物了?”是韩老三。
陈烨早已气得火冒三丈,这会儿听到那个人的声音反而压住了怒气。
“收到了。”他说。
周围再次安静下来。
李队走到他身边,手搭在他肩膀上,注视著他。
“那车里有十二种玫瑰,很漂亮不是吗?”
“你真费心。”陈烨冷冷地说。
“市场价是五万,你已经签收了。”电话那边的人微微一笑。
陈烨一愣,什麽意思?
“生日快乐!” 那人说,“顺便说一句,我付钱的生意肯定要收到货。”那个人的声音异常低沈,“你最好每天多洗两次澡等著我。”哢哒一声那边挂了电话。
“他说什麽?”李队长问。
“没什麽。”陈烨说,无力地摇摇头,看著手里的电话,屏幕上留著一个陌生的号码。“付哥,帮我查查这电话从哪打的。”半晌,陈烨才想起来说。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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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情4(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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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玫瑰一场闹剧,让陈烨更出名了。
接下来三天,陈烨发现自己突然忙了许多,全局上下凭空多了不少以往他没留意的同事、上级、大姐,对他表示关心。
刑警队大办公室更是一夜之间门庭若市,竟然有不少同系统的女警相约远路赶来参观花车,进了刑警队举起手机就拍照。有上去就抱花篮的,还有在花篮前举著两根手指头大摆Pose的。
李队长见势不妙,当即喊了保洁要把花篮丢出去,却没料到那壮观的大花篮一出办公室门,就被好事者拦下。於是当天起东分局每个办公室都花团锦簇,花瓶、花盆、连搪瓷缸子里都插满了各色玫瑰。
这造成的另一个直接後果就是,每个人看见花儿都忍不住问上一句,“这些花打哪来的?”
於是──陈烨抓韩天阁的故事就这样被添油加醋,翻成了无数个版本,广为流传。
就在那个下午,人事科临退休的郭老太太也闻风而动凑热闹,到李队长这儿来给陈烨说媒时,另一宗系列大案的主犯落网了!
“──靠!老何真行!”
“Jactao恁凶还是让何队给按住了。”
那个下午,电话一到,整个办公室都沸腾了。
Jactao是国际杀手,屡次过境犯案,如入无人之境。
“蹲了两个半月!终於逮著了!”
“何队受伤了?”
“没事,轻伤……”
“听说Jactao当时左手一只‘沙漠之鹰’,右手一把匕首,他这麽一抬手,老何就这麽一踢腿……”
办公室里越来越热烈。
“敢跟老何单挑,那绝对是他找死!”
……
※※※※※※
“我妈包的饺子。” 陈烨把一摞饭盒放在桌子上,一个个打开。
“煎带鱼,煲排骨,你妈做的。”简陋的房间里光线有点暗,是个三室一厅的格局,老房子了。
“鹅肝。我买的……”
“你当我是大象啊能吃这麽多?!”对面的人擦把脸,放下毛巾,露出了一头乱蓬蓬的乱发、毛叉叉的胡子,眼睛却异常明亮。
老何一点不老。
何凯兵只比陈烨大五岁。
但是陈烨还在中学时,何凯兵就已经穿上警服了。
陈烨的父亲,生前是检察长。
何凯兵的父亲,是刑警队的老队长,号称“三省神探”,两个人有过命的jiāo情。
父亲遇害时,陈烨才5岁;
从那以後,陈烨就成了何家的半个儿子,两人的母亲更是互相照应。
中学没毕业,陈烨正式拜了何父为师,练枪、学擒拿、破案子。那时,何凯兵又成了陈烨的师哥,有一大半东西倒都是这个师哥教的。
两年前,何老队长也去世了,剩下了两个孩子。
再到今年,何凯兵已经是副队长了。
办公室里,陈烨喊何凯兵队长,
私下里,陈烨喊他“哥”。
陈烨警惕地看了看周围,“队长大人,他们还回来吗?!”
房间里,蹲点的警察们都不在,只有何凯兵一个,地上的东西还没有整理。
“没人跟你抢,”何凯兵笑,“我给他们放假了!都两个月没回家了,让他们好好睡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