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时间,足以让当时门可罗雀的新小区变得热闹起来。
森森的树木包围着幽幽的绿水,挺立在道路旁的路灯像是一只只放大了的萤火虫,在黑夜里吝啬地点亮着自己跟前的那一块地儿。
黎初遥一路走过大门走进门厅,眼看着马上就要乘电梯上楼了。
韩子墨终于大喊一声:
“好呀,你还是不回答,那就是bī我使出绝招了!”
说着,韩子墨变戏法一样从自己的兜里摸出一个支票本,拿出钢笔一本正经地对黎初遥说:“你吱一声我就还你一块钱,这笔生意怎么样?”
黎初遥走进电梯前冷冷地瞥了韩子墨一眼。
韩子墨立马跟上,连忙说:“别生气别生气,我们初遥的话,怎么也得一字千金,那你吱一声!”
电梯到了,黎初遥又瞥了他一眼,一句话没说,按开门,走了Jin_qu,按关门,将自己锁在里头,将韩子墨锁在外头。
电梯缓缓上升,面对着紧闭的电梯门,韩子墨叹了一口气,脸上痞痞的笑容渐渐落下来。
孤零零的灯照着孤零零的他。
他对着紧闭的电梯门,喃喃着说:“三年了,初遥**”
这是你的避风港,还是锁着你的囚笼?
什么时候你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你?
(二)出局
翌日上午,黎初遥刚要前往公司,就被单依安一通电话叫到了医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黎初遥越来越不爱前往医院,每当见到医院的白墙,闻着无处不在的消毒药水的味道,听到来来往往的shen_y、哀号,以及救护车的嘀嘟声的时候,黎初遥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恶心_gan,body里跟翻江倒海一样难受。
也许是因为她在这里经历了太多的苦难,所以才连看一眼、闻一下、听一声,都无法承受。
单依安所在的地方是医院的特护病_F_。这间单人病_F_布置得像酒店一样漂亮,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被束缚在chuáng上的单单。
黎初遥知道,单单有一个喜欢了十几年的男人,她经历了不下一百零一次告白,终于要和男人结婚了,结果那男人在最后时刻又反悔了。
那之后,单单就得了抑郁症,总是不停地伤害着自己。
病_F_里传出单单虚弱的声音:“哥,你为什么要救我?我真的活得好辛苦,你不要管我了好不好?”
黎初遥恍惚了一下。
有点儿熟悉A。
她在心中想道,目光落到单单身上,看见娇美的nv孩子披头散发,脸上泪痕斑驳,被束缚住的左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但还是有点点血迹从白纱布底下渗了出来**
有点儿像她三年前的时候**黎初遥刚刚这样想,就自失一笑。不,一点儿都不像,单单还有可以哭、可以闹、可以谩骂的人和力气。
她已经没有了,早就没有了。
不管是这样的人还是这样的力气。
黎初遥走到单依安身旁,叫了一声:“单总。”示意他自己已经来了。
单依安似乎没有听见黎初遥的声音,他依旧坐在单单的chuáng边,双手虚虚jiāo握,目光晦涩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他将手抬起来,手指碰到单单面颊上的泪痕,指尖在上面流连不止,似乎舍不得离开。
单单瑟*了一下,下意识侧头避开单依安的手指,却对上单依安仿佛被背叛的斥责眼神。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当单依安做这些亲密的动作的时候,单单总是有一种怪异的_gan觉。
看出了单单的回避,单依安的手指如同被火燎着似的抖了一下。片刻后,他忍耐的声音响起来:“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单单,我已经和你说过了,如果你再伤害自己**”
他盯着妹妹,一字一顿:“我就去弄死唐小天。”
chuáng上的单单霍然抬起头来,目光中透出比单依安更加坚决和冷酷的色彩,她说:“不要!你不要伤害他!”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每次说到唐小天,他乖巧的妹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和他作对!
就好像她为了唐小天,能够什么都不顾,不要哥哥不要自己,只要唐小天一句话,她就如同飞蛾扑火一样甘之如饴地振动双翼,奔向绝境。
黎初遥眼睁睁看见单依安额头上爆出了一_geng青筋。
她事不关己地垂下眼睛,没有任何多余的jīng力去关注考虑。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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